“去让秦烈父子过来。”
这父子俩人也在战线上放枪,打得很过瘾。
赵天元决定让这俩人来帮忙,反正他们枪法不咋样,也是浪费子弹,把卡住的子弹夹出来,还要把骨头上打钢钉,再消毒处理伤口。
之所以让秦家父子二人过来,这俩人怎么说也是打铁的,在骨头上拔出一颗子弹,再钻一颗钉子应该算是他们的本行。
可这二位到来一看,当时就蒙了,特别是秦平安,这小伙子看见这血里呼啦的肩膀,差点晕过去,会打铁能打枪是一回事,在人的骨头上动家伙是另一回事。
没见过血的,看见这个总是会怂一些。
“哎呀,这……我不行,别让我来,我晕…。”
至于秦烈本就有些怕事,他就更怂了。“我就是个磨剪子戗菜刀的,我不会救人啊。”
赵天元看着他俩,“搞定这个,平安兄弟的婚宴我来操办,搞不定这个事,婚事取消。”
赶鸭子上架,没办法的事,赵天元又找老了一个以前是杀猪的兄弟,这位不怕血里呼啦的,敢动手。救人这事先交给他们了。
赵天元要指挥战斗,这是一场至关重要的战斗,他不是医护兵。
赵天元来到战线上,观察战况,开打已经十来分钟了,自己这边不断有兄弟中枪负伤,甚至一枪命中要害,被打死的也不在少数。
临时的野战战壕上,撒满了弹壳,每一个黑虎山的土匪都在很勤奋的开枪射击,退子弹上膛,瞄准再开枪,抽空还会扔出个手榴弹,粗制的小手雷,还有火烧蛋蛋,不要钱一样的向外扔。
再看老鸭子的火力支援班,轻重机枪一直在响,重机枪的长点射,轻机枪的短点射。
赵天元大概看了一眼,马克沁已经打空了一个弹链,第二个弹链也打了一半,五百发子弹都泼出去了,而麦德森轻机枪,已经换了两个枪管,打空了七八个弹匣,弹匣不够用,有俩人专门在旁边往弹匣压子弹。
“他么的,子弹不要钱啊!”
这一开始才十分钟,重机枪子弹的消耗,已经一半了。轻机枪的弹药储备还有三分之一,老套筒的步枪弹药消耗最少,可也有三分之一了,每支枪都打出了五十发左右的子弹。
这再来十分钟,黑虎山的子弹就要打光了。
“现在开始,老鸭子你的重机枪只准点射,轻机枪只准单发,单发步枪没有六成的把握不要开枪,子弹不要钱啊……。”
“那个谁,手榴弹别瞎扔,你起码一颗手榴弹要炸伤他们一个好吗?”
“你他么,火烧弹弹不要扔,他又冲不过来。”
这来月,赵天元一直在为弹药储备忙乎,费劲心思,每一支老套筒都有了一百五十发的备用弹,马克沁有了上千发子弹,这群败家子,十分钟就给消耗了一半。
把赵天元气的是七窍生烟。
不当家不知油盐贵。
正面防线的火力输出一下子就弱了下去,没办法,弹药储备远不到任你挥霍的程度。
再观察防线前的敌人,看了敌人状况,赵天元略感安心,这么多子弹没白打,最前面的地上,躺着的都是辫子军,没有一个动弹的,死得一干二净。
还有刘老二的土匪们,大部分也都倒下了,只有刘老二趴在尸体后不不敢露头。治安团和三营的军阀士兵,也躺下了不少,他们人那么多,黑虎山这边火力输出如此密集,不撂倒你百八十个都对不起自己。
“三横子,你带狙击小组,先把刘老二干掉。”
“他在哪呢?”
“就在那,在一点钟方向,距离一百米,三具摞在一起的尸体后面。”
赵三横皱着眉,“一点钟方向是?”
赵天元,“就是正中间,偏右一点点。”
有太多的东西要教给这些土匪。
“麻爷,麻爷,老麻子……。”
赵天元大声呼唤麻爷,麻爷从战壕里爬了过来,这老家伙到是惜命,从战壕里过都不带露头的。
“老臭你叫我干啥?”
“我们的伤亡?”
“哦,死了十来个,伤了十来个。”
“我要具体的数字,你去给我统计,把伤员全部搬到后边治疗,死的也先拖到后边,这事你来办。”
解决了战斗中的一些状况,赵天元还是捏了一把汗,敌人的战斗力可不弱,辫子军和刘老二的炮灰,不足为惧。
三营的老兵确实战斗力不弱,在轻重机枪的扫射,和七八十杆老套筒持续不断的射击下,对面还有回射的能力,十几个被打死,十几个受伤,加起来可就是伤亡了三十人左右,黑虎山三分之一的战力被消耗了。
更不用说,两侧还有广义德和穆家寨的人马在不断射击,对方是在开阔地,自己可是在战壕里。
这要是黑虎山一家,正面是刚不过对方的。
赵天元也端起了枪,专门挑对方的老兵开打,什么人会躲,专打什么人,谁长得像军官打谁,谁拿手枪打谁,谁大喊大叫的打谁。
尽一切可能消灭对方主要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