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徐落星他们慢慢就和我联系上了,手上的人手越来越多。”赵三娘道:“大家都说可以报仇了,我也试试,觉得可以报仇了。”
抬起头,直视着叶欢,道:“叶欢,我是很不容易,很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我一直不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一直都不是。我父亲死在我面前,我都不能坚定的报仇。但是,我现在要把很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再放下!”
将头迈入膝盖,赵三娘的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叶欢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赵三娘的肩膀,蹲在了她的身边。
赵三娘身子靠在叶欢肩膀上,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下,然后她环住叶欢脖子,呜呜哭了出来。
叶欢咽了口吐沫,开口艰难道:“三娘,你现在心情很差,我不介意给你提供一些安慰。但是呐,你现在这个性质,其实是可以定性为骚扰我的。看朋友关系,我就不要赔偿了,但是你能不能稍微松开些,让我喘口气。”
赵三娘这才意识到,自己将叶欢环得太紧了。她尴尬的放开叶欢,红着脸道:“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叶欢无奈看着她,见她双手抱在一起,身子瑟缩成一个肉团。
“三娘,对于你的经历,我是深表同情的。但是也仅限于同情,再多我也给不了。不过,谁心里会没有些腌臜事情内,说出来其实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能自己承受,就自己承受。不能承受,就想办法承受,其他,真的不行了。”
“还有,你最好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作为一个正常男性,我现在忍得很艰难。”叶欢摇摇头:“有一点,你其实说对了,我真的不敢碰你。这个不敢,无关道德,只关乎利益。”
“你……我惹不起。”叶欢摇着头。
赵三娘没有吭声,拉下绳索上的白色衬衫穿在了身上,被火熏烤了如此长的时间,衣服也快干了。
衬衫遮住了下摆,微微走动,关键处若隐若现。赵三娘走到墙角的床铺出,歪身躺了下来,目光看着叶欢。
叶欢扫了她一眼,心中哀叹一声,觉得赵三娘这样,还不如不穿衣服呢。
他此刻,真有些不敢碰赵三娘。倒和什么道德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担心怕招惹后,有些后果自己承担不起。
魔教教主呐,真睡了她,你说你和魔教没有关系,谁信呐!
无奈,叶欢只好转过身去,背冲着赵三娘,自己专心烤火。
叶欢身上的黑袍其实也已经湿透,现在他冲着火堆,前面的衣服是差不多干了,但后背还是湿漉漉的。叶欢身上又有无数剑伤,现在被雨一淋,再加上火烤,身上的伤口,如同小虫爬过一样难受。
叶欢取出张白凤给他的药物,纱布自然都浸湿了,但医用酒精和瓷瓶中的金创药却还保存完整。
偷眼看向赵三娘,见她卧在草垛上,微微眯着双眼,像是已经睡着。
身上实在刺痛的难受,像是有小蚂蚁不停的爬过,在咬自己伤口一般。
“三娘,三娘。”
叶欢轻轻唤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这个时候,叶欢也没有确认赵三娘是否睡着。他将身上罩着的黑袍褪了,露出里面的衬衣。
再将衬衣褪了,挂在了木屋的绳索上,和赵三娘内衣内裤挂在一处。
叶欢扫了一眼,忽觉得有些想笑,如此模样,倒像是万国旗一般。
叶欢终于将外衣褪了,感觉神情气爽,刚才因为避讳赵三娘,他一直强忍着难受。现在褪了外衣,叶欢就感觉在大暑天,在湖泊中扎了个猛子一般。
叶欢将鞋袜也脱了,摆在一旁倒水,身上唯一着的,只有一条裤子。
裤子也是湿漉漉的,前面干燥,后面潮湿。
叶欢如果还穿着衣服,倒也不觉得如何,可此时此次,上身和脚都清爽了,更觉得穿着裤子有些难受。
他偷眼往后看了看,赵三娘还倒在稻草上,两条腿并在一起,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衫,里面是没有内衣的,沉甸甸的胸脯打在草丛上。
关键是眼睛还闭在一起,微微呼吸,像是睡得着着的。
叶欢皱眉想了想,其实也没有经过什么挣扎,自己便将下身的裤子褪了。
这一下,叶欢身上不过一件短裤而已,赵三娘身上只是一件雪白衬衫。
木屋中央,一堆篝火噼啪烧,窗外凄风苦雨,呼呼挂着。
叶欢把裤子打在绳子上,重新在火堆旁坐下。他偶然扫了一赵三娘一眼,然后又看看自己。
心中激灵一下,叶欢一拍自己脑门,心道:“这样我要是能挺过去,除非我是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