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
叶欢攥住她的双手,坐在床边,开口道:“莫怕了,都已经到这里了,说说吧,你身上都经历了什么。”
张唤雪欲言又止,轻咳了两声,目光看着屋里的众人,似乎这些人,便是她不愿开口的理由。
众人心领神会,默默走出房间,带上了房门。
唯一一个无动于衷的人,便是张白凤,她坐在凳子上,轻描淡写的喝水,眼睛都没往这边望一眼。
张唤雪奇怪的看着她,想不清楚,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看到别人说私事,也不知道回避一下。
张白凤扫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了手中的水杯上:“不要以为受了伤,就占了多大道理,千万别矫情。”
叶欢讪讪,开口道:“张师姐,你若想说就说吧,凤姐,你是请不走的。”
回过头,叶欢又冲张白凤道:“凤姐,我多口道一句,你用的那个水杯,是我的。”
张白凤一怔,手攥紧了水杯,呆了呆,却又故意夸张喝了一口水,然后示威的看着叶欢。
张唤雪瞅瞅叶欢,再瞅瞅张白凤,心里也是稀里糊涂,搞不清楚二人关系。她无奈叹口气,再次开口,却是说起了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事情。
张唤雪不是出生在国内,而是出生在南越,确切来说,是南越白马寺。
事情的原委,要从张唤雪的母亲身上说起。她的母亲是华夏人,却是在白马寺出家,是白马寺的尼姑。
白马寺的来历十分奇怪,属于佛门,但又与一般的佛门不同,其中有很多叶欢都无法理解的戒律。
张唤雪的母亲名叫洗云卿,是白马寺的圣女,为了得到教众的崇拜,也是因为白马寺的传统,洗云卿此生不可婚娶,要以医生侍奉信仰。
可奈何,********,人之天性,却也不是区区戒律困得住的。当年也不知具体原委如何,洗云卿便和一张姓男子,做下来苟且之事。
那张姓男子拍拍屁股走人,洗云卿却身怀有孕。为了惩罚她,白马寺将其关在寺内地牢中。
后来,洗云卿产下张唤雪,张唤雪变也是跟着母亲,进入了修行的大门。
白马寺的生活,堪称人间炼狱,洗云卿不忍自己女儿生活在这不见天日的世界。所有,便在张唤雪十六岁的时候,想法设法,将张唤雪送了出去。
此后,张唤雪四处流浪,想方设法,从各个门派偷学武艺,东一招,西一招,学成了一个修行者中的杂家。
再后来,她沦落到梧桐中学,因缘际会,与叶欢相逢相遇,也有了后来的事情。
拜叶欢所赐,张唤雪自以为修行大进,便想要从白马寺中,救出自己的母亲。
不过技不如人,自己的母亲没救出来,反倒差点把自己搭进去。如果不是张白凤恰好撞见,说不得,张唤雪此刻已经死了。
这一切,便是发生在张唤雪身上的事情。
叶欢听罢,略微沉吟,扭头望着张白凤道:“凤姐,我对南越的江湖不太清楚。这白马寺却也是连个耳闻都无。你消息广些,知不知道白马寺的情形。”
张白凤点点头,随即开口道:“说来,白马寺也有二三百年历史,有些来头。如果说一些本事没有,也是你我目中无人,但如果说有多厉害的本事,那也是抬举他们了。不过,白马寺最最有意思的,却是一件事。”
“什么事?”叶欢好奇道:“能让凤姐也觉得有意思?”
张白凤抿了抿嘴,开口道:“这一代白马寺的主事者,号称白马王。白马王在南越一代,可是颇有名气。不少名门贵胄,富豪贵族都信仰他,成为他的弟子。可是你却知道,这白马王,自我标榜什么嘛?”
“标榜什么?”
“装神弄鬼,总要给自己搞个噱头。这白马王就自我标榜,是神人的转世。若说别的神仙,那也就罢了,也没什么稀奇之处。可是他,偏偏要说自己是白龙马转世。”
“白龙马?”叶欢愣了愣:“是那个白龙马,蹄朝西的白龙马嘛?”
张白凤点了点头。
叶欢睁大眼睛:“这完全就是没化嘛!”
“的确不像有化的样子。”
“可就这种胡言乱语,难道也能够忽悠住人,骗来许多信徒?”
“都是愚男愚妇而已。”张白凤不屑道:“能被白马王忽悠住,也是没什么脑子。”
“我看这白马王……”
叶欢刚到了半句,突然之间,床上的张唤雪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颤栗起来,口中呐呐一句话:“白马王,白马王……”
突然之间,张唤雪从床上暴起,挥爪抓向叶欢。叶欢清晰的看到,她的瞳孔紧随,眸子里出现一丝黑线。
张白凤恍然一惊:“南越降头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