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事?伤的重不重?”孙燚出现在江白面前。
江白耸耸肩:“伤的不轻,性命无忧。也好,长个记性。”
孙燚放下心来:“陈锋见钱眼开,把他放出来了?身后有没有跟人?”
江白打开桌抽屉,拿出一个信封:“山虎昏倒之前说,,陈锋应该猜到是你了,只有你才会傻乎乎的这么舍得花钱赎一个人。”
:“陈锋就拿走一万银票,说是惩罚,剩下的都让山虎带回来了。”江白有点灰头土脸的,挺不好意思。
活干成这个样子,说出去很是丢人。
孙燚拿着手里的信封,厚厚的银票还是有些份量。他盯着手里的信封,有些意外:“这家伙什么意思?送上门的钱都能拒绝?”
:“我估摸着,他是不想把你得罪狠了。不管怎么说,既然知道背后的人是你,怎么着也留几分余地吧。”江白摸摸鼻子:“这样你将来对他也不好下狠手。反正用你的钱卖你一个人情,不亏。”
这家伙我还真有点小瞧了他,面对巨款还能保持冷静,难怪他能图谋你这个位置。”
孙燚把银票收起来:“行吧,这件事也给我们一个教训,是我错了,我不该着急失了分寸。让你们加快行动。”
:“嗯,也谈不上对错,主要是给我们操作的时间太短,事态变化太快,有些事本该确实是循序渐进,徐徐图之。”江白感慨道。
:“现在更重要的事,金陵城的家眷们怎么办?是现在就走,还是等撕破脸?你觉得你和陛下这种关系还能维持多久?”
孙燚咧着嘴,为难的笑了笑,说不出的苦涩:“大家互相猜忌,谁知道还能维持多久,再看看吧,我不信他这么没有眼力,才和北邙人和谈,就敢对我下手?如果他真是这么愚蠢。。。。。”
孙燚抬起头,望着江白,眼神里说不出的坚定:“彼可取而代之。”
江白神色肃然,这么久了,这是他第一次从孙燚口中听到这么直白的决心,并不激情,反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伤感。
:“别急,别急,此等大事要从长计议。不能急,不能急。”江白下意识的表现出措手不及的恍惚。:“你妈的,你这是要吓死老子,当年那么多人劝你,你不听,现在怎么又。。。太突然了,让老子想想,想想。”
孙燚哈哈大笑起来:“想个屁,哪有可能,陛下怎么可能这么愚蠢?北邙人表示臣服,他就对戍边大将下手?谁家傻子才能干出这种事。
他最多就是打压打压我,给我点难看,就像以前对付张大帅那样,控制着粮饷,以图控制军队。反正我也不在乎,他们让我难受,我就让他们难堪。”
孙燚露出一丝怪异的坏笑:“我想好了,以后但凡到了时间,军饷不到位,我就派人八百里加急往朝廷送信,一路喊过去,就喊边军没了粮饷,军心动荡,边关危急。每天一趟,一路喊回京城,我就不信了,朝廷的大人们真的敢这么不要脸,当做看不见?”
江白恶狠狠地横了孙燚一眼,不知道他胡言乱语到底想要说些啥,哪句真,哪句假。
孙燚的笑容里,笑意极少,忧虑极多。
北邙使团一路走的极慢,每到一处,都要逗留几天,吃喝玩乐,像是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家伙,深陷大夏的花花世界,舍不得离开。
只是北邙人性子粗鄙不堪,好酒好色,一路走来,发生过不少寻衅斗殴之事,北邙人身体强壮,每次都是十几号人一起活动,真的打起架来,一时半会都不会吃亏,打完架,往使团驻地里一躲,等到官府到来,对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朝廷早已经发给各地官员,要求对使团多多关照,务必使其感受宾至如归的友好和善意,这让各级地方官员都束手束脚,对北邙人一路造成的破坏,也只能视若不见。
不仅仅是视若不见,甚至还要严格约束大夏百姓息事宁人,不得惹事生非。与北邙使团发生争执争斗,必然受到严惩。
我不敢对付外人,我还对付不了你个升斗小民?
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笑话。
北邙人性子粗野狂浪,脑子并不傻,大夏人见他们的目光里越来越多的敬畏和惊慌,让他们敏锐的发现其中的变化,在元力利的授意下,北邙使团的行事更加横行霸道,蛮横无理。越发没了约束。
越是这样,当地的官府反而更加恭敬,卑微,到了后来,北邙人当街酗酒闹事,打砸店家,当地的捕快衙役都只敢远远看着,不敢上来制止,但凡有血性方刚的大夏百姓出面反抗,不等近卫军的人出手,捕快衙役动作更为迅速,上前铁链一套,锁了就走。
像是北邙人豢养的一群狗奴才。
激发民愤?不存在的,大夏如今安居乐业,勤快一点的人都能混口安稳饭吃,哪来的民愤?
对友邦使团不友好,就是破坏两国才签订的友好协约,破坏两国未来的安定团结,居心叵测,用意险毒。
至于国家律法,对,解释权在官府。
这种情景,一直延续到北辰城。
北辰城算是使团返程中最后一座大城,过了北辰城,过了洛水,就进入山海关,山海关可是一处穷地方,再加上有一个煞神坐镇,北邙人自然明白进了山海关,就预示着快活日子的结束。
北邙使团在北辰城住了四天,吃喝玩乐,夜夜笙歌,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似乎在发泄最后的疯狂。
这个晚上,夜风轻拂,锦逍楼里烛影摇红,清歌妙舞,淡淡的脂粉气,柔柔的浅吟低唱,是一个安静又充满着旖旎的夜晚。
锦逍楼是北辰城里最顶级的楼子之一,以其高雅清新的氛围而闻名。这里强调的是一种自愿、两情相悦的情感交流,注重营造出浪漫和惬意的情调。因此,这个地方非常宁静,没有喧嚣和嘈杂声。
突然从街那头走来十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似乎被吸引而来,一身腥臊味道,醉醺醺的就要往里面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