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酒,喝到最后,除了大柱子,没有任何一个人幸免,吃了醒酒药的张陆离最后也神志不清,搂着孙燚的脖子,大呼小叫,要与众人结拜兄弟,情义千秋。
若不是大柱子本质淳朴,硬生生的横插一手,明日张大帅醒来,莫名其妙多了几个二十来岁的结拜兄弟,这张老脸都不知往哪搁。
这一夜,一群人都挤在孙燚的炕上,酣然入睡,次日醒来,依然头晕眼花。
李平平宿醉未醒,开山大弟子林悦煮了解酒汤,一人一碗喝下去,再用冷水洗了脸,才稍微缓过神来。
晕乎乎的张陆离抓着晕乎乎的孙燚,在他的监督和逼迫下,孙燚完成了战报,只是那字体笔走龙蛇,天马行空,格式更是没脸看。
张陆离拿着战报,边看边笑,笑的那叫一个傻快活。
不多一会儿,林全栋带着两个亲兵抬着几个木箱子过来,箱子打开,几个北邙主将脑袋躺在石灰里,面目狰狞。几面破损的战旗胡乱的丢在脑袋边上,毫不在意。
:“小白,小白,拿上东西,咱们走了。”张陆离拿着墨汁未干的战报,大声喊着,自顾自的边走边笑,这些年,大夏边军就没有打过这么酣畅淋漓的大胜仗。
以少打多,居然还有这等战绩,放在整个边军历史上,也不曾一见。
张大帅来的匆匆,去的匆匆,丢下握着毛笔还在发愣的孙燚,上马而走,任性又随意。
一日清晨起来,院子的墙角下冒出了几点绿意,四处张望,点点绿意,充盈了整个院子角落。
例行巡视城墙,放眼看去,皑皑白雪的世界似乎一夜之间消失不见,那漫山遍野的青绿跳入眼中,生机勃勃,令人心生欢喜。
一夜春风来。
北邙骑兵一去,再无消息,镇北口进入平稳发展的时期。
春天复苏,清河部落和索云部落又迁移回来,清河榷场恢复正常的互市。
张陆离和孙燚两个人酒后稀里糊涂完成的那份战报,在高邦玮的眼里简直是胡言乱语,不堪入目。
人逢喜事,万般好说话,张陆离几句好话,让高邦玮心甘情愿地亲自执笔,花了半天时间,把那份战报又重新物色了一遍。
好吧,用词应该严谨一些,不是物色,是完完整整重新写了一稿,用词更华丽,情节更跌宕,人物更深刻,战果更丰富。
张陆离抱着战报,像是抱着花里胡哨的戏本一样,看的津津有味,频频点头:“老高,就你这一手章,回到京城,写些戏本子,也能赚的风生水起。”
高邦玮并不在意张陆离言语间的讥讽之意,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一副得道高人的淡然:“这一份,是让皇帝给朝臣看的,你们两写的那一份,一字不改的送到陛
高邦玮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对那一份战报才是极为欣赏,虽然字格式一窍不通,那字里行间流露出来徜徉恣肆,我武惟扬的气势,才是真正难得可贵。
三月的金陵城,烟雨蒙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宁静祥和的街道,数片战马疾驰而过,路上撑着少伞的行人纷纷避让,颇有怨言。
下一刻就听到细雨中留下骑士们嘶哑又激昂的吼声:“山海关大捷!斩敌五万!山海关大捷!斩敌五万!”
轻柔的雨丝似乎突然都变得有些激荡起来,像是众人的心情。
:“斩敌五万?少有的大捷啊。”
:“是啊,很多年没听到这么振奋的消息了。”
:“五万?斩敌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