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在石子坳玩儿半天,吃饱喝足后看着分开晒在晒谷坪上的稻谷心里特别有成就感。
他们算是看着这些稻谷从地里长出来的,甚至还亲手把它们从地里割下来。
听说晒个几天再把米碾好,他们就可以吃上今年的新米了!
大伙对此都颇为期待,齐齐问哥儿明年还种不种。
王老爷子的山头租了好些年,哥儿自然不甘落后。他点着头说道:“看看种出来的哪种米最好吃,明年我们专门种它!”
这就要体现出赵渊这个略有强迫症的种植好手的重要性了。
要是换成一般人绝对没有耐心帮他把好几种稻谷分开种、分开晒、分开碾,赵渊却把这活儿干得非常细致,现在他们收获的稻谷可是单独分成好几麻袋的,晒谷和碾米还得靠赵渊接着干。
听哥儿说等米碾出来就可以搞“赏米宴”,大家顿时更加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王守仁说道:“出城来回有些费时,到时我们去大兴隆寺借他们灶头煮几锅饭,邀亲朋好友一起来尝尝便是。”
于是这场别开生面的“赏米宴”便定在了大兴隆寺。
去别处宴客他们可能掏不起钱,到大兴隆寺设宴还比较经济实惠的。
大伙商量好日子,迫不及待地想回城去着手写帖子,争取把亲朋好友都邀请过来聚一聚。
租地的钱哥儿给出了,宴客的钱合该他们来凑一凑!
哥儿却是在回城途中顺道去寻老道士聊了聊。
哥儿力邀老道士这位技术人才月底来参加他们的“赏米宴”,还给老道士介绍了一下大兴隆寺的方位,积极游说道:“很近的,进了城不用走多远就到了!”
老道士摇着头道:“我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更不喜欢和太多人往来。”
赵渊也是这么个说法。
哥儿倒是没太失望,掏出带过来的水晶镜片问老道士能不能摸索出这类光学玻璃的造法。
看着哥儿满含期盼的眼神,老道士没要他掏出来的科研经费,而是直接收下了哥儿带来的“样品”,表示有眉目了再让徒弟给他吱一声。
他已经把明瓦的制法研究透了,也该实践实践西洋玻璃的造法了,要不然怎么对得起这位小友的信任?
别的不说,这么好的水晶镜片也值不少钱哩!
要不是真的相信他的本事,哥儿怎么可能特意把磨得这样光润好看的水晶镜片带来给他?
不就是光学玻璃,有什么难的?
造,必须造!
哥儿钱没花出去,还收获了老道士莫名的炙热眼神,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出了野寺,哥儿忍不住和他哥嘀咕起来:怎地他不要钱还一副很感动的模样?
王守仁想了想,说道:“世上许多怪才大多不被人理解,难得遇到相信他们、不用异样目光看他们的人,他们自然很高兴。这位老道长若是爱重钱财的话,就不会闷头钻研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了。”
换句肉麻点的话来说,那就是古时所谓的“士为知己者死”。
对于自家弟弟老能结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人,王守仁也觉得很稀奇。
瞧瞧吧,他三四岁那会儿和人家王素通了几次信,就把人直接拐带到京师定居了!
还有丘阁老,经过私底下的多轮讨论,大伙一致认为哥儿悄咪咪地给丘阁老下了降头,要不然他绝不可能和丘阁老那么要好,连著都带着他。
才五岁就这样了,真不知道这小子以后还会霍霍多少人。
哥儿对上他哥复杂的眼神,总感觉他哥没想什么好事儿!
哥儿绷起小脸问道:“哥你是不是在心里编排我?”
王守仁矢口否认:“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编排自家弟弟!”
哥儿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