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怀仁听完了狂笑不止,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
被赵天元他们几个人笑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他么这么好笑吗?
可是忽然,大笑声扎然而止,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罗怀仁冷着脸,“黑虎山?老臭?”
岳老四点点头,没错就是黑虎山啊。
“一个得了势的土匪窝?一个土匪头子老臭?我堂堂罗怀仁,去给一帮土匪做老师?我辈读之人,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你们不要在打我的主意了。”
岳老四对此不以为然,黑虎山是土匪窝怎么了?他岳老四待过的土匪窝多了,黑虎山是最好的了,不伤人性命,什么事还和你讲道理,比许多的官家还要好,老臭是他见过最好的土匪头子了,有大将之才,跟着老臭那是没错的。
“土匪就没好人了?我跟你说,我走南闯北见过的人多去了,其实土匪窝里的好人也不少,有很多都是迫于无奈才做的土匪,世道就是这样,你不能怪人为什么做土匪,应该怪这世道把人逼上梁山。”
赵天元顿时对岳老四另眼相看,这家伙还是有些很靠谱的想法。
就连罗怀仁也惊讶了那么一小下,一个土匪说出这样的话,让他十分的意外。
“哦,没想到先生也有这样的见识,先生怎么称呼?”
“我姓岳,排行老四,都叫我岳老四。”
“嗯,岳先生,你也说了当下是乱世,我华夏子孙处于乱世,当以救国救民为己任,我罗怀仁饱读诗,懂得天下的道理,当为如今天下治世能臣,你却让我去做一个土匪窝的教师?”
罗怀仁的话,让赵天元又高看了几分,这家伙自比能臣良将呀,这要是放在古时,那就是开国治世的货。
先不说他有没有这个才能,能说出这番话就不易。
岳老四可听不进这些话,大道理他不懂,他就是觉得老臭和一般人不一样,黑虎山和一般的土匪窝不一样。
“你这么牛逼,现在还不是连一个学生都没有,大白天的做春梦?”
岳老四的话把罗怀仁噎的不轻,赵天元都笑了。你话说的再漂亮,还不是为了一场春梦被打断而大发其火,而且看得出来,罗怀仁现在挺惨的,连个学生都没有。
怀仁学堂名存实亡,罗怀仁就是个无业游民。
现在就看罗怀仁怎么回应了,赵天元对次很期待。
只见罗怀仁一跺脚,“你知道个锤子,天道不公,我辈岂能甘做浮萍,我大才之人自然有大用,你这种小人是无法理解的。”
他没有学生,大白天睡大觉有他自己的道理。
岳老四对赵天元示意,这家伙八成是疯了,整个人都神经了,无法理喻,他也说不通。
要不你自己上?
让赵天元自己去和这位爷说通事情?
赵天元很认真的想了想,他么的,和这个罗怀仁讲道理,很难很难的,他好像搞不定。
这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
摆了摆手,示意先撤,一次不行就两次,一天不行就两天,对付罗怀仁急不得,要慢慢来。
他们仨离开了怀仁学堂,也没走远,就在小巷的拐角处等着。
赵天元有他的解释,罗怀仁白天睡大觉,难道晚上也睡大觉?总不能一天到晚都在睡觉,他总要吃饭喝水,总要出门吧,就算他是民国时的宅男,那也要撒尿倒垃圾吧。
就不信他的生活是这个样。
他们等到了天黑,也没见罗怀仁有什么动静,也不知道这家伙晚上在家里干什么?
岳老四,“老臭,这家伙可能是个傻子,我们别管他了,还是让方泽做教先生吧。”
钱大力深以为然,“没错,让他来教,还不如让我来呢。”
赵天元摇了摇头,虽说罗怀仁的表现很不怎么样,但他心里清楚,这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只不过是可能受了什么刺激,心里上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用现代的话来讲,需要看心理医生,可能有抑郁症和狂躁症什么的,都是被乱世给逼出来的。
有能力就行,有病就给他治病。
总之罗怀仁这个人要定了,这他妈是个有点神经病的人才。
他们一直等到了晚上的八九点钟,才终于看到罗怀仁出门了。
岳老四,“这家伙一定是饿得受不了出来找吃的。”
赵天元也这样认为,罗怀仁的家里都不生火做饭,日子够辛苦的,可他总要吃东西吧,尾随着罗怀仁到了一家小酒馆。
一个背街小巷里的小酒馆,简陋的不得了,几张破桌子,几盏煤油灯,小酒馆的掌柜一看到罗怀仁就开骂。
“你这个龟孙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