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拿起笔在信纸上写了几行字,然后把信纸连同信封一起递给郑世东:“寄给我的匿名来信,反应此人在松北工作期间有关问题的,你安排人查一下……”
一听安哲说到“松北”,乔梁的心一跳,果然有人要出事,而且安哲说此人在松北工作期间,那就是说现在已经离开松北了。
乔梁第一个想到了姚健,这家伙附和安哲说的此人的条件,而且确实有问题,只是被苗培龙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压下了,为此事,苗培龙甚至对发现这问题给他请示要求往上反映的姜秀秀不满。
郑世东接过去看了一会,然后对安哲道:“这种匿名反映情况的来信,我们那边经常收到,有反映科级的,有反映处级的,不过这些匿名信,有不少是道听途说子虚乌有,甚至还有的是捏造是非诬告陷害……”
听郑世东这话,他似乎对此有些不以为然。
安哲道:“不管是真是假,既然有人反映情况,那还是要查一下的,没有问题当然更好。”
郑世东苦笑:“以我们现在的人手,如果对所有匿名反映情况的来信都一一调查,恐怕年也核实不完,这工作量是相当大的。”
“世东同志,你这话的意思是,只要不是实名反映,都不查了?”安哲不满道。
“那倒也不是,对有些反应情况比较具体的来信,我们还是会认真对待的。”郑世东道。
“那你认为这封信呢?”安哲道。
郑世东其实觉得这封信里反映的情况比较笼统,没有确凿的证据,但看安哲神情有些不满,忙道:“从这封信里反映的内容和性质看,我认为还是要查一下的,而且这又是你转过来的,你还做了批示,当然要认真对待。”
安哲哼了一声:“看来,如果这封信要是直接寄给你,恐怕就石沉大海了,对不对?怪不得有些群众来信直接寄给我,都是像你这样的作风和习惯造成的……”
郑世东尴尬地笑了下:“安。记,我检讨……”
“我不听检讨,以后你们这种工作作风要改。”安哲道。
“好好,改,一定改,回头我就安排人把所有匿名来信都重新梳理一遍。”郑世东点点头。
安哲道:“有些群众为什么要匿名反映问题,无非是怕遭到打击报复,这一点要给予充分理解,对群众来信反应的问题,不管是实名还是匿名,都要严肃对待,只要有调查的必要,都要认真去查,一个都不能放过,而且在调查的时候,要严守工作纪律,不得泄露反映人的信息,不然就是知法犯法。”
郑世东又点头,接着看了下手里的来信,对安哲道:“我回去马上就安排人调查反映的问题,必要的时候,会让松北有关部门配合……对了,此事要不要让苗培龙知道?”
安哲沉吟片刻:“如果是工作需要,进行到一定程度,合适的时候,可以告诉苗培龙,但其他无关的人,一律保密。”
“好的。”郑世东答应着。
乔梁此时根据目前的迹象,觉得被反映问题的人可能是姚健,但又不能完全确定,郑世东走后,他看着安哲,小心翼翼问道:“老大,这封信是牵扯到了谁的问题啊?”
“不该你问的不要问。”安哲干脆道。
“额,那好吧。”乔梁挠挠头。
“好了,我这边没事了,你去忙吧。”安哲又道。
乔梁答应着出去,回了自己办公室,关上门,坐在沙发上,点一支烟抽了几口,琢磨片刻,接着给姜秀秀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乔梁道:“秀秀,这会在哪里?”
“乔哥,我在办公室里。”姜秀秀道。
“讲话方便?”乔梁知道松北纪委是几个副职共用一间大办公室。
“方便,现在就我自己在。”姜秀秀道。
“好,那我问你,上次你和我说过的关于姚健的那事,后来如何了?”乔梁道。
“那事啊,自打我给苗。记汇报后被他一顿猛尅,加上你让我不要擅自行动后,我就偃旗息鼓了,那事一直被苗。记压住,没有任何动静,我们内部也没有人在任何场合提起这事,就好像没有这回事一样。”姜秀秀道。
“哦……”乔梁不由皱起眉头,既然姜秀秀这么说,既然此事一直被苗培龙压着,既然姜秀秀单位内部没有人再提起这事,难道安哲收到的那封信反映的不是姚健的问题?
“乔哥,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姜秀秀问道。
乔梁没有回答姜秀秀,定定神道:“秀秀,你这几天留意一下松北的动静,特别是市里这边有人去松北找你们配合,调查什么人的什么事情,一有消息,马上告诉我。”
“乔哥,怎么了?”姜秀秀不解道。
“秀秀,不要多问,记住我的话就行。”乔梁道。
听乔梁这么说,姜秀秀虽然困惑,却也不问了。
和姜秀秀打完电话,乔梁边抽烟边琢磨,从今天郑世东不以为然的态度看,似乎这封信里反映的问题证据并不是那么确凿,加上是匿名来信,郑世东似乎不愿意在此事上耗费人力和精力,但既然这封信是安哲转给他的,加上安哲又做了批示,加上安哲又批评了他,他虽然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