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医生摇摇头。
谢医生微叹一声,如果到了二十四小时没醒的话……醒来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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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永淳默默的看着今笙,此刻,病房里很安静,静得他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多期盼,她能睁开眼,看着她,再叫他一声“三哥”,可他的期盼却是奢望,因为,她始终安静的躺着,似乎呼吸都变得浅浅的。
他握住她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语气轻浅,却有饱含着无限伤悲:“你不是一直想登泰山看日出吗?那就早点醒,醒了我就陪你去。”
他摩挲着她的手,她的手指因怀孕的浮肿已经消去,指尖仍旧纤细修长,可却冰凉,没有温度,“我答应你,你要是走不动了,我就背着你……”他用双手包裹着她的手,想要给她些许温暖。
“今天下大雨了,你记得吗?那年夏天你给我送伞的事,”他娓娓诉说着,“我是故意把伞借给同学,好跟你撑同一把伞……我知道公交车绕道了,却故意带你到旧站台,好跟你能多单独待会儿……”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可家里父母兄妹都在,他能私下接近她的机会极少。
“今笙,”他看着她毫无生气的面容,心底愧疚不已,“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你曾经问我,是不是为了负责任才娶你……”他嗓音低低的,暗哑着,“不是,绝不是。”那一晚,他将她堵在厨房,后来又要了她,其实并不是意乱情迷,而是他对她爱的升华,爱她,所以想得到她。他是个有规划的人,对她的爱,蓄谋已久。
他爱她,已经很久很久了,若真要追溯时间的话,那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她的爱是什么时候萌芽的。
可他确定的是,她是他此生唯一的挚爱。
曾经,她是他心底无法平息的伤痛;而现在,她又成了他心底永远不能愈合的伤口,若能换得她的平安,让他倾其所有,包括他自己,他都甘愿。
这个权倾天下,一向沉稳自持的男人哽咽了,久久的,心情不能平静。
他们的过往,让他心酸滂沱,而他渴望着他们能有将来,“今笙,你答应过我的,要一直陪在我身边……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丢下我一个人。”
他低头,将脸埋在她微凉的掌心,他们之间,太短,太匆匆了,“你说过的话就不能反悔,我那么相信你,你不能不讲信用……”
“女儿因为担心你,眼睛都哭红了,”他的声音,更沙哑了,“她自责内疚,将责任全往她自己身上揽,我怕她……怕她会情绪失控,”他说,“她是我们唯一的骨肉,是我们的结晶,你难道就愿意看着她这样意志消沉下去?”
“今笙,别睡了……为了我,为了女儿,你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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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雷医生发短信【过了今晚,你就能如愿以偿了,】时,何舒云正在大院的何家,她看着短信,唇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原本郁结的心情,也轻松了起来。她不时的望着大门,这个时间点儿了,何舒月怎么还没来?她有些忐忑,若妹妹没把事情办成,那么,她酝酿的事就无法进行。
这会儿,何老正抱着重孙,笑脸吟吟的逗弄着。可那小婴儿似乎不给力,哇啦着嘴巴哭得厉害。
“心蕾,他是不是饿了?”何老问。
心蕾坐在沙发上,低头锉着指甲,眼皮都没抬一下,就指挥着刚请的新保姆,“去兑瓶奶。”
保姆应了声,拿了奶瓶。
“你怎么不喂母乳?”何老诧异的问。
“没奶。”心蕾漫不经心的说。
何老看着她,见她正坐在空调下,便说:“心蕾,你这刚生了孩子,不能直接吹风的,快,回房间去躺着。”
“外公,”心蕾锉完指甲,看了看,觉得很满意,而后对何老说道,“现在提倡科学坐月子,以前那些老禁忌都是不科学的。”
“谁说的?”何老说道,“老一辈积累的经验,都是有理有据的,你要不照着做,以后会落下病根的。”
“人家国外还不兴坐月子呢,”心蕾说,“很多人刚生完第二天就逛街,不也什么事儿没有吗?”
“你呀……”何老说道,“舒云,你来说说她。”
“心蕾,听你外公的,回房去休息。”何舒云此时想着自己酝酿的那件大事,心不在焉的。
傅心蕾哼了哼,她不敢跟何舒云起争执,于是不情不愿的上了楼。
“你看她这样子,哪儿像是产妇啊,”何老皱皱眉头说,“以后万一落下病根……”
“爸,”何舒云说道,“我知道劝她的。”
“她年轻不懂事,难道你还不知道坐月子的重要性吗?”何老不悦的说。
何舒云说道,“我会说她的。”
“你别光只是嘴上说说,要记得看住她,知道吗?”何老不放心的说。
“我知道我知道,”何舒云说着。
保姆这会儿兑好了奶,从何老怀里接过小婴儿,小东西果然是饿了,吸吮着奶瓶,吃得咕啊咕的。
“真乖啊。”何老笑着,眼角的细纹更深了,满意的说:“咱们老何家,也是四世同堂了!”
何舒云陪笑着,“是啊。”
“对了,迪成最近在忙些什么?”何老突然问,前几天何家的例行聚餐傅迪成没来,今天心蕾出院也没来。
何舒云眼神有些不定,“他啊,出差去了。”
“还在出差?”何老略略皱眉,“怎么这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