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有人看张郁青小小年纪竟然能将金刚长拳修炼如此境界,自叹输了。但也有人看张郁青言语挤兑那呆呆傻傻的和尚行痴,便心存不忿。
有人道:“臭小子,装傻充愣,却投机取巧。”三名年轻人大喝一声冲上来,直奔张郁青而去。三人掌法。腿法、拳法齐齐朝张郁青要害招呼。
徐云铮道:“刘仁杰、关洪杰、张雄杰,你们吕梁三杰好不要脸。”
哪知张郁青一招双抄封天挡住三人攻击,一招虚步断肘便将刘仁杰肋骨打断,一招进步冲捶将关洪杰左膊骨打断,一招窜步偷心将张雄杰击退。这三人以为张郁青不过是投机取巧,只会几招粗浅功夫的少年,没料到他竟然有深藏不露的内功。他们不知道郭岩在背后弄鬼,凌空弹指,每当三人出招必然指劲其袭穴位。三人招数难以施展,只以为是张郁青大巧若拙,深藏不够。
吕梁三杰在并州小有名气,没想到竟然一个照面,被一个少年打得落花流水。众人目瞪口呆。啸风真人传了几天功夫的小子竟然如此深不可测,若是她本人出守,这四五十人怕要交代在这里。众人多半庆幸自己没有出头。
这时,啸风真人道:“贫道亲眼目睹朱安尸体,他作恶多端,确实已遭天谴,尸身在大火之中化为灰烬。振远镖局也因他灭门,诸位就不要再为难童百威的后人。”
童心箩大步走出道:“我就是童百威的女儿。朱安那个坏人与我娘争吵,我娘说朱安杀了我的爹爹。我娘亲一剑穿心把他杀死了,后来烧起来大火,然后娘也死了。”十岁童心箩的一片纯真,决计不会说假话,众人大半是信了。
啸风真人知道江湖人贪图《指剑诀》和姬旦宝藏,一直不让童心箩露面,此刻见童心箩如此坦然面对,大义凌然,颇像当年的徒弟,不由一阵心酸。
她道:“《指剑诀》和姬旦宝藏不过江湖留言,不足为信。纵是得之,身死灭门,又有何益。”
神铸门卤公孺道:“我等并不贪图什么宝藏,我只想知道那朱安可死了。小姑娘我问你,那朱安什么模样?”
“一幅大黄脸,左眼下有一颗大黑痣。”
卤公孺喜道:“好!林女侠杀的好!朱安已遭报应,我那可怜的孩儿,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林女侠,我郭公仲有生之年为你上香祭祀。”
卤公孺再拜而谒,转身便走。
众人见连童心箩和卤公孺如此说法,也大半信了。
有人道:“做贼的心虚,放屁的脸红。这十岁小丫头所言非虚。”
有人道:“虽然不能亲眼目睹朱安受死,但得到他死的确切消息,这多年的血海深仇也算了却心愿。”
有人道:“童百威一生做善事,却晚节不保,因为一个朱安落得灭门。可见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分毫不差!”
也有人道:“嘿嘿!啸风真人一力回护那童家后人,怕是贪图那《指剑诀》吧!”
有人骂道:“放屁!她武功已经如此超凡入圣,贪图那《指剑诀》有屁用!画蛇添足,多那一道!”
众人一边议论着渐渐散去。
西河郡,沃野千里,谷稼殷积,牛马衔尾,群羊塞道,因此有美稷县、广田县、谷罗县、饶县、富昌县,阴山六郡用兵的粮仓,还有关中直通云中的直道在此。西河郡两岸的英雄豪杰极多,离石(吕梁市)黄河大侠刘知远、万里追风客关天廷、独臂神刀张子扬为首,三人的儿子便是刘仁杰、关洪杰、张雄杰,乃离石游侠子弟佼佼者,号称吕梁三杰,平日在晋地也曾是年轻争胜,嚣张一时。如今竟然在徐家庄栽了个大跟头,三人负伤却咬牙挺住,个个额头冒汗。徐家庄和丐帮因见他们三人杀招偷袭张郁青,众人皆装作看不见纷纷退去。
郭岩道:“嘿嘿!年轻人行事如此歹毒。多点苦头,日后记得凡事给人面子就是给自己面子。”
刘仁杰脸有愧色,只是忍痛不语。
关洪杰道:“我的妹妹19岁闺中待嫁,却被朱安所杀。母亲伤心过度而亡。我大哥和三弟陪我来讨个公道有何不该?我妹妹命丧之日,谁又可怜她豆蔻年华惨遭毒手。”说着,热泪滚滚。
郭岩道:“年轻人,他人歹毒对你,你便歹毒对待世人。你与大魔头又有何不同,以暴制暴是行不通的。”
张雄杰道:“二哥,三弟无能,陪你受着一番苦,也算尽了兄弟情义。”
众人不再与之答话,皆退入庄中,紧闭大门。
徐子茜自庄中取了伤药,查看三人伤势。徐子茜道:“关少侠疼爱妹妹便如同我的兄弟们疼我,丧妹之痛,子茜深为同情。这是黑玉断续胶配合我徐家庄的正骨手,施治及时,可令断骨复原,以后武功不会有半点影响。”
她为关洪杰接骨。关洪杰默默不语,任徐子茜施治。
徐子茜软语轻吟道:“我爹的脾气很怪,不然我就带三位进庄了。等我给三位治好,送你们到附近龙王村歇息。三两日就无大碍。”
张郁青失手将三人打成骨折,颇觉不好意思,只是默默不语为徐子茜打下手。他也深通此道,自觉没有徐子茜手法娴熟。
两人将吕梁三杰送往龙王村,卤公孺一行皆被瘫软在地,二十名黑衣人正在围攻一锦袍男子。只见他丰神俊秀,面若冠玉,正是那日黄河船上的林子轩。徐子茜娇诧一声跳入圈内和林子轩并肩而立,近身才闻到一股血腥气,林子轩受了重伤,血自腹部泊泊流出。林子轩看到徐子茜,苍白的脸上露一丝微笑道:“子茜,我终于看到你了,不负当日之约……”,话未说完昏倒在地。
徐子茜大为紧张,略微看了下林子轩伤势,只见他浑身刀剑之伤无数。大敌当前,她无暇救治,怒道:“恶贼竟然在徐家庄地界胡作非为。”
黑衣人为首者沙哑着嗓子道:“姑娘最好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