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沮与扶余同源。上古时期,在东夷北部诸夷中,有一支夫余人建立夫余国。夫余国王谢夫娄登长白山行祭祀大礼,求山神赐子,归国途经鲲渊,所乘御马对巨石驻足流泪。谢夫娄令侍从移开巨石,乃现一石洞,内坐金蛙形小男孩。谢夫娄以为上天赐子,名之金蛙,立为王储。谢夫娄死后,谢金蛙继位夫余国王。巡游长白山南麓的优渤水,见木筏漂流,上有美艳女子,便救之上岸。女子自称河中龙王的女儿,名柳花朵,违犯神规,被罚飘流。谢金娃纳之为侧妃,不久柳花诞下肉球,刀剑不能剖。谢金娃以为不祥之物,弃之猪圈,群猪舔润;弃之道路,牛马绕行;弃之荒野,飞鸟遮护。柳花抱回温抚,肉球自裂,男婴破球而出。男婴生而能言,七岁自制弓箭,百发百中。谢金蛙给他取名朱蒙,不为七位兄长所容,欲除之。朱蒙逃到长白山南麓的沸流河,受阻于岸,鱼鳖结成浮桥,载之渡河。朱蒙自称姓高,收纳民众,在长白山南麓筑纥升骨城,创沃沮国,并逐渐将势力扩大到辽河以东、汉江以北,鸭绿江两岸数千里都是沃沮国的辖地。
沃沮王城不大,仿造中土城池修筑。张郁青率百名死士轻易混入城中,联络上国相仓助利。仓助利道:“美川王真乃王者气度,城中武官吏皆沃沮精英,保全之,则沃沮复兴有望。”张郁青率人以修葺相府为名,指挥工匠修筑防御工事,制造御敌器械,十日后粗略有成。
十五日后,烽上王听闻四部兵临城下,遂召集武。哪知武百官却在相府参加仓助利的寿宴,烽上王大怒亲自带兵来擒拿仓助利。张郁青等人据府邸对抗。绝奴部勇士攀援府邸,罗刹教众人保护烽上王。张郁青命黑齿常之指挥众人抵御,自己则径直破阵而入,神功破敌,无人能阻,驱逐罗刹教众人,生擒烽上王。
仓助利道:“烽上王强征暴掠,大兴土木,滥杀功臣,我与四部首领共议废之,如今烽上王已遭生擒,谁敢作乱。”
绝奴部众人投鼠忌器,一时之间不敢进攻。
黑齿常之高呼:“四部四万雄兵在外,诸位放下武器,依旧是我沃沮的勇士。”
绝奴部众人半数放下武器。
仓助利道:“烽上王若是下令停止抵抗,令四部进城,臣以项上人头作保,烽上王只要退位,性命无忧。”
烽上王脸色灰暗,叹道:“国民尽数叛我,也罢!拿我令牌,传令王城军队停止抵抗,请四部首领进城。”
仓助利辅佐美川王高乙弗利登上王位,张郁青搜索王城牢狱却未发现王毓身影。这时金发夜叉忽然出现,张郁青道:“你没有逃走么?”夜叉道:“我走了,你怎么寻找到王毓呢?”张郁青道:“你知道王毓师父的下落,快告诉我。”夜叉道:“如此逼问,真不礼貌。”张郁青道:“那如何才能告诉我王毓师父的下落?”夜叉道:“这个好说,陪我一宿,赐我子嗣。”张郁青顿足便走,道:“我不受你戏弄,自会穷其一生寻找师父下落。”夜叉生气道:“难道我丑陋到这个地步,你竟相不中我。”张郁青道:“姑娘能说正事么?”“繁衍优良子嗣难道不是正事?哼!好吧,我告诉你!他被带到扶余国或者辽东大行城了。”
张郁青急忙出城径直向扶余国前进,夜叉跟了上来。夜叉道:“勇士,你孤身一人,没有帐篷和食物,衣物单薄,如何穿越八百里雪山,如何渡过辽河?”张郁青也不理他,径直走在风雪之中。张郁青自持神功护体不惧风雪,哪知以轻功度过辽河,却不慎落入水中。夜叉踩浮冰救他出来,以雪铸冰屋,就在冰屋内起火堆,烘烤衣服,以烈酒和鹿肉脯为食。张郁青恢复体温,道:“夫妻之事乃天理人伦,不可违背礼仪。”夜叉道:“夜叉已知壮士心意,今日告别,若是有缘到夜叉国,有缘再会。”次日张郁青与之告别,沿着雪山山脚向西北方向蜿蜒而行,到达开原镇,见数百扶余人狼狈而来。问之,则曰牧野无咎大军袭击扶余王城,扶余王依虑被死,王子依罗率兵抵抗,城破国灭后,不知所终。
张郁青折经过泊汋城,过帽盔山来到大行城,意欲寻兵道过辽东而返山海关。在大行城忽见牧野无咎率兵而进城池,张郁青心中一动:王毓公子不知是否被羁押此处?他乔装为山野流民,来到城中。大行城狭小,夜间张郁青寻军中主帐而去。只见一处寺院保存尚未完整,被牧野无咎当作了行军主帐。他此刻内功极佳,轻功非同寻常,悄悄来到屋檐,只见牧野无咎正在和几名名下属正在议事,牧野无咎正在欣赏节旄、印绶、符策、九锡、银印、铜印等物。
宿舒道:“大匜朝封王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今大王为辽王实在是大匜朝盛事,可喜可贺?”
牧野无咎道:“宿舒,此番如何诱得闽越来使。”
宿舒道:“闽越紧缺战马,许以交易战马。”
牧野无咎道:“宿舒,那闽越国使者有多少人,何时到达?”
宿舒道:“闽越国派了郡马柳咏为使者,欧阳万泰、裴潜为护卫,大船十艘,他们已经自马石山下沓津登岸,暂住都里镇。”
牧野无咎道:“他们珠宝金银几何?”
宿舒道:“黄金五万两,白银十万两啊!”
牧野无咎道:“好!先命他们在卑沙城相见,我称王之日就地斩杀。”
宿舒道:“闽越护使将军欧阳万泰、裴潜尚有兵士五千,战船五艘驻扎沓津,闽越水军强横,不易对付。”
牧野无咎道:“将军韩起率兵一万,驱战马一千假作交易,火烧其船。”
宿舒道:“将军神机妙算,大笔财宝送上门来。”
牧野无咎笑道:“此事做成,两位都是大功一件。”
数人接下来便详细计议细节。张郁青已经无心再听,心中暗思:柳咏南下不知吉凶,怎会做了闽越国使者,必定是同名同姓之人。
一夜,张郁青心烦意乱,眼前尽是柳咏的模样。次日,张郁青便决定亲自前去一探。他到了青泥浦岸边官道等了半个时辰,果见打着闽越使团旗号的使者到来。为首者骑着高头大马,正是两个模样清秀的使者,其中一人正是柳咏。使者团驻马歇息,张郁青请守卫士兵传达昔日故人求见。片刻,传令兵返回道:“特使大人不知何人是张郁青,你速速离开吧。”张郁青心中纳闷,自己与柳咏亲如兄弟,为何拒绝相见,难道另有隐情,不如夜间偷偷入营。
夜间,张郁青潜入大营。只见柳咏正与另一使者对饮。柳咏道:“郡主,近日忆起一些往事。”那使者摘下帽子竟是一名惊艳绝俗的女子,双眼如明月,娇靥如玉,轻声道:“柳郎伴我千里至此,瑶儿心满意足,九死尤未悔也!”柳咏道:“勿吐不祥之言,你我相知,还望天长地久。”郡主道:“柳郎相约每日一诗,今日可有佳句?”柳咏沉吟道:“冰肌自是生来瘦。那更分飞后。日长帘幕望黄昏。及至黄昏时候转销魂。君还知道相思苦。怎忍抛奴去。不辞迢递过关山。只恐别郎容易见郎难。”
张郁青观察至此,认定此人必是柳咏,天下无人有此才情,跳了出来道:“柳咏兄弟,此刻安乐无边,岂知大难在即乎?”
柳咏与郡主跳了起来。郡主道:“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大营。”张郁青道:“柳咏兄弟,可记得区区贱名张郁青乎?”柳咏凝眉道:“张郁青?张郁青?好像哪里听到过?”
张郁青道:“柳咏兄弟,你怎么了?为何白日我营外求见,你却不见我?”
柳咏道:“没有人通报啊?你白日求见了么?”
张郁青道:“你怎么,贤弟?”
柳咏道:“我失忆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却不知自己身份家世,更不知过往种种经历。”张郁青道:“你我在泰山派结为兄弟,你可全都忘记了?”郡主道:“柳郎,你可忘记那徐有海骗你的事情了,你失忆之事知道者众,怕又是来陷害你的贼人?”柳咏顿时脸色大变,满脸痛惜不能言。
张郁青道:“此女白日阻我等相见,必是心有谋划,此乃险地,明日便有大敌来临,你快随我走吧!”
郡主道:“又是这番说辞,挑拨离间之人何其多也?若为梦瑶复仇,此刻便是良机。”
柳咏拔出双剑道:“歹人又来伤害羽瑶么?”
柳咏一剑指天,一剑指张郁青,乃是动手的礼招。张郁青不愿与他交手,摇摇头道:“兄弟,我不信你真要与我刀兵相见。”柳咏道:“徐有海也是如此说。”柳咏忽而剑气大盛,右剑拍地,剑气淡淡形成一个太极八卦阵。剑气有形。张郁青意欲轻功退开,却发觉剑气侵入双腿筋脉,竟是难以运气。他大惊之余,连忙运造化功护体罡气挡住柳咏一剑。只见双剑如雨连绵不绝攻来,张郁青步步后退,天绝地灭大紫阳手击出一掌,将柳咏击退。幸这一掌两人都竭尽全力,如同山洪暴发,劲气四射,整座大营轰然而倒,围来的士兵仰面摔飞出去。柳咏吐了口鲜血,委顿在地。张郁青大急道:“柳咏兄弟,你怎么样?我可伤了你?”郡主道:“你伤我柳郎,我跟你拼啦。”郡主举剑冲来,张郁青食指一弹,崩飞郡主的单剑。
张郁青道:“辽东都护牧野无咎设局,要强杀人灭口,抢了你们的珠宝。信与不信,尽在你们!”
张郁青转身快步而去。
柳咏虽然半信半疑,思及牧野无咎诸多形迹,也怀疑牧野无咎有所阴谋,便命羽瑶尽率大军为后援,自率十名侍者如卑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