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脚将芳萝抱在怀中,一动不敢动,幸亏湖浪拍岸、樟林迎风、飞鸟时鸣掩护两人的呼吸声。司马舒将雷霖等人尸体抛给大鼍,毁尸灭迹。阿紫则令雷雱苏醒。雷雱见自己头枕阿紫大腿,睡在沙滩上,浑然忘记了适才的事情,茫然道:“我怎么睡着了。”阿紫道:“你太累了,你如此安静在我身边,我十分欢喜。”两人又说些甜言蜜语,方才离开。
鲁大脚从了一口气道:“咱们走吧!”两人自躲藏之处站起,走了两步,却听见衣袂声响,一名白衣公子拦在面前。鲁大脚和芳萝转身就跑,那段云的轻功高妙,如影随形,总能抢先出现在两人前路。芳萝抽出短剑与之交手,段云手中折扇我兵刃拦住芳萝的短剑:“小小年纪,有此修为,不简单!鲁舵主得此人,真是好福气!”鲁大脚大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萧天放与我乃换命交情,我怎么不知?”鲁大脚连忙命芳萝住手。
段云道:“萧帮主与你失去联络,秘密令乔大年联络我,寻访你的下落。”
鲁大脚问:“龟峰山邓轼知晓我的底细也是你?”
“不错,所以我才会独闯鄂侯大营,声东击西。”
鲁大脚道:“这个邓轼也不早告诉我。”
“我掩藏身份传递消息,他并不知我是谁,其中缘由就不赘述。”
“侠盗门还有一个侠自,你为何混迹大别山,为朱灿卖命?”
“萧帮主杆挑十八卫时,我在豫州刺史府。他的最重要的罪证是由我取得,并赠予萧帮主。所以萧帮主卖我一个人情,允诺十八卫活着离开豫州。朱灿虽然是匪扣,却也帮了我一个大忙。侠盗门欠十八卫一个人情,也算还清了。鄂侯营地盗宝,我也算还了朱灿人情。”
“你倒是算得清楚。”
“人情嘛,还是算得清一点才好!”
鲁大脚没好气道:“这次我丐帮欠你的人情喽?”
段云笑道:“不错,丐帮势力在赣地和江东却是空白,自从断了联系。萧帮主十分担忧你的安全。”
鲁大脚想起萧天放不由胸腔一热,眼睛湿润,差点落泪。
“我师傅可好?”
“萧帮主身体康健,只是奔波于巴蜀、汉中、关中、关东、燕赵、幽并,忙碌的很!如今坐镇宛城。”
鲁大脚跪地朝南阳方向叩头:“徒儿无能,无法给帮主师傅分忧,祝愿师傅帮主诸事顺心,打架必赢,天天发财……”
段云道:“这是萧帮主的亲笔信。”
鲁大脚看了半天,垂头丧气道:“我就认得三个字,芳萝你读给我听。”
“天雷连珠,事关重大,或为天下之祸首也!大脚襄助段公子取图。切记,勤练武功,不可荒疏。”
鲁大脚问:“段大哥,你怎么是到我来了雷家堡。”
“你上九宫山之事,我已经耳闻。恰巧我与庐山派匡九公也相熟。”
“我服了你了。”
霹雳堂夜巡之时,银汉耿耿,月色皎洁,霹雳堂外山麓之上一群黑色巨鸟向歪堡滑翔而来。守卫警觉之时,巨鸟临农城墙之上,只见巨鸟乃是木鸢,鸟腹部位中空,木架支撑,两翼竹制,外裹布幔。巨鸟之上蹲踞藤甲武士,手持吴魁藤牌,背负三根竹制标枪,凌空投射,守卫多死于标枪之下,多被贯穿身体而死。盾,古称“干”或“秉甲”。吴魁藤牌乃干越标志,因曾活跃于吴地,越人魁帅多持,因此吴魁藤牌。藤甲武士投毕标枪,皆腾跃而下,木鸢撞击,尘土四溅,砂砾横飞,火器多毁。藤甲武士则三五成群,或四处放火,或操作火矢车四处发射,堆放的毒烟罐、烟雾罐、霹雳火球等爆炸。一时之间,外堂乱作一团,弟子死伤惨重。越墨秘士破了外城守卫。大批干越人纷纷冒了出来,尽管不时触发地火雷,干越人依旧毫不畏惧退缩,突破了城墙,占领各处险要。
眼见外堂防御尽毁,众人乱作一团退入内堡,鲁大脚跟随雷雱来到内堡,迎面走来一人,那竟是雷霖。鲁大脚明知那是侠盗门假冒,依旧心理咯噔一下,容貌神色毫无差别,人皮面具果然厉害。这时一名明艳高贵的夫人珊珊而出,乃是雷启云的妾室甯滟。雷雱看见浑身一震,目不转睛盯着甯滟的一举一动。鲁大脚拍了拍他的肩膀,雷雱才回过神来。鲁大脚道:“怎么才不见阿紫几天,你就色眯眯盯着堂主的小妾看。”雷雱摇摇头,并不答话。
甯滟道:“外面战况如何?”
雷震道:“万余越人忽然出现,以山都为前锋,毁夺火器,已经破了外堂。”
“神龙潭和山门湖皆暗藏火器,越人如何强渡?那是谁负责的?”
雷雼站出来道:“是我。”
甯滟道:“水火雷防御布置是最高机密,外人如何得知?”
“必是有内鬼!”
“内鬼?二公子主掌之事,如何出了内鬼?”
“想要栽赃陷害我就直接说,不必如此咄咄逼人。”雷雼大怒,摔了手中的茶盅。
雷震道:“雷霖举报你与越人潘临勾结,我和二弟在你房间搜到了来往信,而且雷重也不愿意再为你做这些吃里扒外的事。”
“我与越人勾结?我图什么?”
三公子雷霅笑道:“大概是为了爵位和霹雳堂的继承权吧!”
雷雼揪住雷霅衣领,拳头直击雷霅的面门,雷霅挣脱后退,躲过一拳。两人的霹雳拳皆是雷启云所授,挥拳直击,貌似浑浑楞楞,实则含劲沉实,拙中藏巧。两人境界相当,不分伯仲,雷雼脸颊肿了,雷霅眼眶也中了一记,在大庭广众之下,皆狼狈不堪。雷震分开两人,骂道:“当庭互殴,成何体统?”
甯滟道:“来人呐,雷雼勾结越匪,当庭殴打幼弟,出发家法,罪不容恕,囚于地牢,严密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