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其赞到底没怎么清醒,脑袋浑沌沌的, 就冲冯安安道:“愣着做什么, 还不上去睡觉, 深更半夜的跟人出来是怎么回事?”
他还脸吼她!
冯安安瞪他。
谢其赞没理会她,迳自往楼那边走。
冯安安知道他皮厚的,转而向顾习, 这一转头,才发现顾习自己很近, 脸又立时不争气地微烫了起来,她都不敢用手去试一下热度,还没敢抬头看他, “麻烦你了, 你先回去吧,这么晚还麻烦你, 我都过意不去。”
就着他的高度,她低着头, 正好瞧着她的头顶,“你不放心他?”
冯安安摇头,“没有。”
顾习到是好奇了, “那你要睡在这里?”
冯安安更摇头了, “没有,我要回去酒店呀, 要睡在这里, 季女士明早就能知道, 估计得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她说着就露出惊恐的表情。
却是逗笑了顾习,“我还以为你要一个人自己回去呢。”
冯安安此时才反应过来,刚才面上只是小烫,这会儿全烫了,她的头几乎低到地上了,挪着步子到车子另一边,终于朝他抬起头来,露出腼腆的笑意,“还得再麻烦你送我回去,能行吗?”
顾习示意她上车,“难不成还让你走回去?快走吧,你明天不上班吗?”
冯安安摇头,“得上班。有时候真不想上班了。”
顾习顺势道:“不上班也行呀,我养你不就得了。”
她一听,心跳得有点快,连忙摇摇手,“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别当真了。”人嘛总是发牢骚的,她也一样。
顾习将车子开出去这个小区,朝着万隆广场过去。到是冯安安有点困了,这车一开起来稳当得很,她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待得到她住的酒店,顾习将车子停下,就将她从车里抱出来——冯安安还没完全清醒,睁着惺忪的睡眼,见着映入眼里的是顾习,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放心下来,将脸靠在他胸前,任由着他抱着走——
她是真困,困得都快睁不开眼睛。
顾习抱着人走入酒店,他这一进就引来大堂经理的迎接。
本城里谁不认得顾习这张脸?他的脸就是一张通行证,本城最有名望顾家的惟一子嗣,将来顾家都是他的,尽管他的风评不太好,传言里是个败家子,但不妨碍他在别人眼里如同金字招牌般的存在——
“顾少?”大堂经理见着他抱着女人进来,心里到是不以为然,以为是顾少跟女人在这里开房。
顾习见着人过来,也就点点头,就往电梯那里走过去,心忖这冯安安的体重是有点了,他抱起来还挺累,果然公主抱这种事还得有体力,待他到了冯安安所开的房间前,差点流下激动的泪水——
他将冯安安先放下来,瞧着她站不住的模样,又让她靠在身上,他呢则去翻她的包,拿出房卡打开房间,就再将她往房间里抱,终于将她放在床里——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实在是双臂发酸。
他侧身瞧着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冯安安,颇有些不甘心,伸出手试图将她的被子掀开,手刚碰触到被子,他自己又缩了回来——在这个有她气息的房间里,他怎么也待不住,索性一走了之。
再留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因为,在他的想法,她是他的妻子,而现在,她并不是。
她还喜欢着他的侄子。
一想起这个顾习就恨不得能有个记忆清除器,将她脑袋里关于徐立人的所有想法都给清除得一干二净,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醒来后便在他们结婚之前,而徐立人也刚回来——待他将事情捋清楚后,就让人安排了与她的相亲。
而上辈子,她的第一次相亲才是那个外科陈大夫,并不是他。他在中间狠狠地插了一腿。
这些事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在外面开着玩玩的公司让秦老头子不费吹灰之力地占了主导权,也就这事儿让他家老头子对他完全没了指望,认定他是没有半点能力当起整个顾家,如同骨牌效应一般,他失去了顾家对他的支持。
顾家有什么?直白的利益,以能力为先,谁有能力,谁就能往高处走!
徐立人更狠心,所以挺让老爷子看中。
顾习深夜里回了顾家老宅,顾家老宅位于本城中心区,房子是多年前的老房子,这房子的价值普通都难以想象,而顾习从小便不喜欢住在这里,总让他觉得特别的压抑,他向来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感觉——
一步步地走进去,闻着夜里飘来的花香,他慢慢地绽开了眉头,好像有一些不一样了,没有一走进来便能强烈感受到的压抑感觉,这会儿,他竟然觉得轻松多了,这房里子惟一住的主人便是他家老头子。
他家老头子完全利益至上,顾习撇撇嘴,如今他还是挺认同这种价值观,他上辈子到是不在乎这些利益了,完全不管顾家的一切,甚至在老头子将他的继承权都剥夺了后,他都没有一丝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