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笑着跟上,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等她上药。
晚上把姜肆送回去,姜苗去看了眼邓莲花,能吃能喝,就是脸色看着有些虚弱,明显是饿得力气跟不上。
外头站着糙汉,张秀不敢吭声,实在被骂被打太多次了,她长教训了。
闻到屋子里渐渐飘出来的鸡汤味,张秀眼睛红得不行。
死老太婆都快死了,竟然还能喝上鸡汤,到底是什么好运气?
姜肆守着邓莲花吃完,开心得不行,“阿奶,是阿姐给咱们的鸡汤。”
“好孩子。”邓莲花老泪纵横,抬手拍了下姜肆的脑袋。
她又抬头看向边上的姜苗,见她离得远,只好把手放下,“丫头,之前是我对不住你。”
“好好活着就行。”
姜苗转身出去,看到自家汉子站在门口,心底暖意浮升。
走过去牵住他的手,柔声道:“相公,回家吧。”
“好。”换了只手牵她,程淮另一只手揽到她后腰处。
张秀心底骂骂咧咧,见他们走了,赶紧跑到邓莲花的屋子里。
只有鸡汤味,碗里连一滴汤都没了。
她恶狠狠地瞪了眼床的方向。
死老太婆,吃独食。
想到姜梅现在身子还虚着,张秀又装出一副受气儿媳的模样,走过去坐在邓莲花的身边开始抱怨。
说家里咋样咋样,要是还有点钱就好了。
邓莲花没理她,她知道张秀在打什么鬼主意,家里的米卖了,钱也没了,如今张秀就想着从她这里还能捞点钱。
她死都不会把钱吐出来,钱以后都要留给姜肆。
程家,余英坐在边上编竹筐,抓着竹条轻轻抽了下大宝的屁股,“快把鸡赶到屋子里去,你捉着它干啥,大晚上的又下不了蛋。”
“奶,它咋不能一天下两个蛋?”大宝歪着脑袋疑惑,手指戳了下鸡脑袋。
余英笑骂道:“你倒是会打算盘,咋不直接让它变成两只鸡呢?”
大宝摇晃了下脑袋,“等大宝有钱了,就买好多只鸡,炖鸡汤给娘喝,给爹喝……”
余英不理他了,小兔崽子碎碎念起来聒噪得很。
明明就是还想喝鸡汤,整那么多废话。
晚上给两个娃洗完澡,姜苗就打了点水擦身子。
家里虽然有井,但水还是要省着点用。
再撑一个多月,就熬过去了。
程淮洗完就蹲在边上把自己和姜苗的衣服搓了,现在干活少,衣服上也就一点汗味,倒是不用洗得太认真。
看着自家汉子在洗自己的里衣,糙手小心翼翼地搓着,姜苗脸颊微微滚烫。
她走过去把白日里晒的衣服收拾了,抓了把菜叶杆子扔进鸡屋里,又倒了些谷黍。
“相公,明日一起去山上捡些柴来,再看下有没有枣子。”
这个时候,枣子也差不多熟了。
“好,明个儿早点去。”
太晚了就容易晒,姜苗经不住。
汉子拧干衣服站起身,随手将衣服搭好,之后把洗完衣服的水提到菜园子边,打算明早起来再浇。
翌日,两人吃完早饭便去了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