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北。淳于琼嗜酒如命之事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又有谁知道十年之前。当淳于琼还是西园八校尉之一。。右军校尉的时候是滴酒不沾的呢。那时的他。兢兢业业卫戎皇城。为了避免耽误当值。就算有宴请推脱不过。也是在宴席上喝女人、孩童才会饮用的果酒。
为此。他沒少受朋友嘲笑。这些事栾奕至今记忆犹新。
那么现在……他成了袁绍身边的偏将军。怎么就嗜酒如命了呢。
一提起“偏将军”二字。淳于琼心里就烦苦。将军就将军。还非得是个偏的。是副将。
想当初。他和袁绍同为西园八校。第一时间更新乃是平起平坐的存在。后來。袁绍起事。他念在袁家对自己有恩便投到了袁绍帐下。算是袁绍阵中最早的将领。他在袁绍手下带兵那会儿颜良还给他当过马前卒。整天低三下四牵马执蹬。跟条哈巴狗似的。现在可好。颜良反倒一跃爬到他头上去。成了将军。
诚然。淳于琼自己不得不承认。颜良的武艺比他高强。带兵能力也比他强上一线。可他淳于琼毕竟是最早支持他袁本初的人。想到初要不是他领了三千人马投奔而來。袁本初连个像样的部曲都沒有。
正是借了淳于琼的三千大军。袁绍才日益壮大。得以在十九路诸侯讨伐董卓时坐上盟主之位的。
随后。淳于琼又在袁绍攻伐冀州、并州、幽州的战斗中兢兢业业。虽沒有可圈可点之处。却也沒有犯下错误。沒有功劳也该有苦劳才是。他如此努力。袁绍却只赏了他些钱帛。封了个偏将军。而像颜良、丑、张郃、高览这样的后辈将领都排在了他的前面。
他觉得颜面大失。心中不平之际不由纳闷。以他的资格而论封了将军真就那么难吗。
心灰意冷之下。他开始借酒消愁。日复一日的喝。渐渐就上了瘾。尤其喜欢喝神仙酿那样的烈酒。
每每提及神仙酿。淳于琼便会大赞“栾奕这人够朋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想当年。先灵帝在世时。栾奕、袁绍、曹操、还有他都住在洛阳。栾奕不知从何处得知他的外父(既岳父)爱饮神仙酿。便将两坛神仙酿送到府上让老人家敞开怀的饮。
两坛子神仙酿。价值不菲。淳于琼本想退回。可怎奈栾奕实在热情。说:“当年渭河畔。兄长救我一命。乃是我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报之。区区身外之物算得了什么。让老丈拿回去喝就是。”
淳于琼还道是栾奕有事相求才会送上如此厚利。可转念一想自己不过就是个守城武人。人家栾子奇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手眼通天。又有什么自己能帮上忙的呢。
于是。他便将两坛神仙酿带回了家。自此之后。每月都会有人定期将两坛神仙酿送到他家。这一习惯一直延续到他举家迁來冀州邺城。外父去世都沒有终止。时至今日。大河沿岸被袁绍重重封锁。可每月的两坛神仙酿仍会在十五日那天清晨。准时出现在他的府门外。
对此。淳于琼很是感动。甚至一度想。如果当年自己不來河北投效袁绍。而是转道去济南。在栾奕手下是不是更有作为。
每每想到这里。他都会遗憾遥头。过去的已成过去。走过的路已经无法再走。第一时间更新
这日正逢九月十七。前日黎明时分。当家人敞开府门的时候。在门前的石阶上如约“拾”得了本月的神仙酿。随后。依照淳于琼之前的吩咐。派专人将它们送到了故市。
闻到神仙酿的酒香。淳于琼食指大动。当即把副将赵融、韩菖子这些要好的将领叫了來。又让随军伙夫准备了几个佐酒的小菜。边吃菜肴边品咂美酒边闲聊。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三人闲聊的内容无非都是些牢骚话。表达对袁绍和一众高层的不满。这段时日。不满之情再度攀升。原因无他。袁绍已经好久沒有给淳于琼手下这帮弟兄发饷了。
淳于琼叹息道:“俗话说的好‘军无财。士不來;军无赏。士不往。香饵之下必有悬鱼。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手下这些弟兄愿意提着脑袋当兵为了啥。不就是为了赚些搏命钱回家养老育子嘛。现在可好。半年前的赏银和粮饷到现在都沒发。他们愿效死命才奇怪了。”
赵融点了点头。“据我所知。不单我军。其他各军都是这样。欠饷严重。相反。据说栾子奇那边银饷给的很是及时。且数额是主公的五十倍之多。啧啧啧……难不成栾子奇会点石成金不成。哪里來的这么多钱粮。”
淳于琼咯咯一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哪里來的钱粮。你看看碗里的东西不就知道了。”
“嗯。”赵融望一眼碗中白酒。“将军指的是神仙酿?”
“然。”淳于琼用指尖点了点嘴角酒渍。随即又塞在唇边贪婪的吸允了一下。道:“现在一石粮食才多少钱。不过四十而已。以一石粮食能酿出一坛酒算。价值四十的粮食经栾奕巧手一变。价值立刻翻了好几千倍。成了价值五十银的美酒。你说他能沒钱么。”
赵融遂既释然。仰天大笑。“数千倍。乖乖。这比点石成金还厉害咧。”
“那是。”在这方面淳于琼向來对栾奕很是佩服。“除了神仙酿。琉璃、茶叶。哪一项栾奕不是财源滚滚。他从來不会为军饷操心。”
赵融一改笑容。愤慨道:“有传言说。主公手下其实本來还算宽裕。足够支付军饷。只不过去年他临时起意要在幽州渔阳城内兴建一座新宅。结果把军资都挪用到建宅中去了。害得低下当兵的捞不得饷。”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 韩菖子忧虑道:“起初。我还以为这是圣母教搞出來的谣言。直到有可信之人亲口说看到主公渔阳城的宅邸已经建了一半。方知并非空穴來风。你们知道吗。我听人说。是郭公则撺掇主公在渔阳建宅的。至于原因……竟是为预防栾子奇攻下冀州后。主公失却根基。便在幽州建府。以备将來主持州务所用。”他揉了揉泛酸的额头。道:“仗还沒打完。先准备起后路來。这叫什么事。这样要能打胜仗才奇怪了。”
一提郭图。赵融恨的咬牙切齿。要不是郭图排挤。他现在哪会落得这般田地。被派到后军干这等看护粮草的卑劣之事。“世人都知郭图乃是献媚奸贼。唯独主公不知。”
“哎。主公被奸人蒙蔽了双眼如何成就大事。” 韩菖子脸上写满惆怅。
“大事。哼哼……”淳于琼冷哼几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沒多言语。帐中霎时间变得落针可闻。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哨兵忽然闯进大帐。报曰:“将军。北营艮字位粮仓忽然起火。”
淳于琼还道是有人不小心碰倒火把、灯烛之类。引了干草。这样的事以前也发生过。只要不把整座粮仓点。算不得什么大事。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这等小事不必來报。自己组织人马去灭火便是。”
这位哨兵刚刚领命退走。帐内呼的又闯进一人。“将军。不好了。丑字号。寅字号、辰字号、未字号粮仓都起火了。火势很大。正借风势向其它粮草蔓延。”
“什么。”淳于琼这才回过味來。露出惊诧的神色。今日正值大晴天。既无电闪又无雷鸣。哪里來的大火。显然。是有人在纵火。
随后而來的警钟声立刻证实了淳于琼的猜测。
在这个刮着西南风的夜晚。栾奕静静率领彪下八千人马静静的守候在东北方上风处。待在淳于琼故市大寨内窜起火苗。顿时明白自己派出的“空军”。。“火禽”和“雀杏”发挥了作用。随后趁寨中袁兵忙着救火。骤然暴起。向大寨发起猛烈攻击。
袁兵措不及防。顷刻之间寨柵便被砍倒。八千教会卫士如同潮水一般涌入寨中。将事先备下的烧瓶、易物抛撒出去。火势四漫。烈焰冲天。正在救火的袁兵还沒來得及扑灭大仓上飞鸟引來的火源。新的火苗随风而來。反倒把他们吞入烈焰。与粮仓、营帐一同烧成了灰烬。
整片区域到处充斥着木材、粮食、皮革烧焦的味道。甚是呛人。
栾奕早有准备。令士卒将浸湿的绢巾缠在脸上掩住口鼻。所以火海中的烟尘对他们的影响不大。反观一众袁兵可就倒了血莓。十火九呛。绝大多数死于火灾的人其实都是先被呛晕后被烧死的。
此时的袁兵正面临着滚滚浓烟熏烤的困境。咳嗽声此起彼伏。呼吸不畅致使浑身乏力。连战都站不稳更别提打仗了。
除此之外。负责守仓的这六千袁兵都是军中的老弱。而栾奕带來的那八千卫士却是精挑细选的悍卒。无论是兵力还是士卒质量。栾奕都占着十足的上风。
更为重要的是。此时故市的主要将领都在淳于琼大帐中饮宴。失去将领统御士卒们便是一盘散沙。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反抗。
如此良机栾奕哪能放过。责令于禁率两千人马冲右。徐晃亦帅兵两千冲左。他自领中军四千正面冲锋。三路兵马犁地似的从北向南横扫而过。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斩敌无数。在短短一炷香内。所有粮仓均被点。
同时。栾奕领着旗下大军杀到了故市中军大帐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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