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巷,张宅。
一屋前,一个美貌妇人一边默默抹着泪,一边敲门唤道:“安云,你把门打开呀,你都两天两夜未进食物了,再这样下去,不等请的高人来,你自己身体就先垮了。”
她的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国字脸,身材高大魁梧,皮肤略黑,眉间有抹不去的愁云。
美貌妇人也就是张夫人,连唤了好几声,里面都没有动静,叹了口气,凄楚道:“夫君,安云这孩子自小未遭受过磨难,这次可如何是好?”
张畚琅扶了扶她的肩膀,既忧心儿子,亦心疼妻子:“且先等等吧,我已分别飞雁给金玉宗和淏星宗传信,最多五日,金玉宗就会派人来。”
张
夫人双眼微红,想起这几日来,城中每个前来的炼玉师,都只会摇头,不禁愈发哀伤难过,闭了闭眼睛低声问道:“万一宗门来的人也没有法子,那可怎么办呢?”
“不会的,”张畚琅心里沉了一下,知道妻子说这等丧气话也是因为几日来屡屡遭到城中炼玉师打击所致。
他温暖的大掌握住了妻子的手,温声地安慰她道:“金玉宗和淏星宗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宗门,安云的病他们定能炼制出灵玉治愈的。”
“嗯,”张夫人又轻轻抹了抹眼泪,自责道:“去年就不该听安云的话,将他留在家里。若是让他去淏星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偏偏咱们根本不知
道谁这么狠毒,对安云下这般毒手!”
七日前,儿子参加了一场驭兽比试,取得了头名。
岂料回到家中后,就突然狂躁起来。先是胡乱砸东西,接着竟不受控制地咬起家丁仆人来。
夫妻二人生怕他伤着别人也伤了自己,只能将他困在屋子里,然后急忙派人请来城中有名的炼玉师来瞧瞧。但请来了六七人,都是四五品的炼玉师,却无一人敢断定病因。
有的说可能是练功走火入魔;有的说是契约兽反噬;还有一个说是“鬼迷心窍”……这两日来,儿子倒不发狂了,却是把门反锁了,再不愿意出来。
这样,让夫妻二人愈发担忧。
“老爷,夫人,门外有
人求见。”一个灰衣家丁低头上前道。
夫妻二人正想着如何哄着儿子开门,闻言愣了愣:“何人?”
家丁道:“说是淏星宗的弟子。”
张畚琅先是一喜,而后又皱了皱眉。
“夫君,怎么了?”张夫人问道。
张畚琅疑惑道:“淏星宗距离烈城近万里之遥,此刻飞雁传信怕是未到,怎么会有弟子前来?”
张夫人思索了一下,也想不通,道:“不管什么原因,先让人进来。不管是真是假,总归要看过再说,说不定来人真的能救安云呢。”
“嗯,”张畚琅点了点头,对家丁道:“请人进来吧,将人引到前院。”
家丁恭敬地应声出去。
门外,中年挑
夫见家丁出来引领,笑呵呵从流雨手中接过了金子,呵了两口气咬了一下,见上面印了一个牙印,顿时眉笑眼开。
中年挑夫小心地将金子揣进兜里,道:“各位贵人,地儿已经带到,小的先告退了。这位尊贵的炼玉师大人,张小公子就拜托您了,您千万得救他啊!”
最后一句,语气再认真诚挚不过。
温如玉没想到这张家会有如此人缘,大街上随便抓个挑夫汉子,都对其这么崇敬。她莞尔一笑,点头轻声道:“好人有好报,张小公子肯定会好起来的。”
中年挑夫微微一愣,想起自己之前说的那句“好人没好报”,挠了挠头:“您说的对,好人定有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