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道:“谈不上好计策,我主张走山道。”
众人惊愕的望向她。
张玄问:“明知道山道有埋伏还要强行走山道,这是何故啊?”
谢道韫道:“张公子,我们此行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两个:一个是寻找顾公子,目前已经有一些眉目,顾公子被囚禁了;另一个是冒险出击,引蛇出洞,让那些意图对张氏不轨的人主动跳出来,然后把他们打怕,使得他们不敢再生妄念。如今已经知道他们就在山道里等着我们,我们焉有退缩的道理?”
张玄拱手道:“王夫人胆略兼人,张玄佩服!具体怎么做,还请王夫人明示!”
谢道韫道:“他们希望我们心急如焚,仓促冒进,我们不能如他所愿。我的意思是在此休养几天,一来是等夫君身体康复,以应付后面的恶战;二来是等官道恢复畅通。”
张玄问:“官道恢复畅通对我们有什么用?”
谢道韫道:“他们似乎很擅长跟踪,能准确知道我们的位置,故布疑阵不起作用,所以官道的畅通对我们没什么用。不过,辛辛苦苦设下的陷阱徒劳无功,多少能打击到他们的士气。夫君康复以后,我想兵分两路,张公子、彤云、唐公子为一路,留在驿馆;其余人为一路,携车驾行李过山道。等收拾了敌人再回来接三位!”
张玄、张彤云和唐仇齐声断然拒绝。
张玄道:“你们为我张玄出生入死,我张玄岂可贪生怕死,作壁上观?”
张彤云道:“姐姐,我知道自己很没用,但我想和你们同生共死!”
唐仇道:“让你们揽了我的责任上阵杀敌,我自己则龟缩在后方?王夫人,这是唐仇万万做不到的!”
谢道韫问:“三位是想和我们共同进退?”
三人齐声道:“理当如此!”
谢道韫无奈地看向王质。
张玄问:“王质,你的意思如何?”
王质道:“我任何时候都是站在娘子这边的!东家和彤云没有丝毫战力,由唐仇保护起来,解了我们的后顾之忧,更有利于我们**平前面的道路。娘子的计策思虑周全,是最稳妥的办法。你们可以否认吗?”
张玄、张彤云和唐仇七嘴八舌地各自申述自己的理由。
王质打断道:“各位莫急!娘子的计策只是一个初步方案,后面还要视情况而定!”
张玄问:“什么意思?”
王质道:“娘子刚才说在此休养几天,其实还有一个目的。着急赶路的人不止我们,官道被切断,打算从山道绕过鸭嘴岭的人应该不少,毕竟只有十几里,半天的路程,总比困在此处强。所以我们等候几天,多多少少能知道前面山道究竟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银婴道:“听起来好像很残忍啊!”
谢道韫道:“银婴,我们没有办法提醒别人的,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出手。”
王质道:“娘子说的是,或许我们什么都等不到。”
谢道韫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夫君的身体早点康复,其他的可以留待以后再说。”
张玄道:“那就以后再说吧!”
银婴大声道:“今晚我不吃补血大餐了,太燥热了,我昨晚一直在做梦!”
众人纷纷道:“我也是!”
谢道韫笑道:“既然这样,夫君就单独开小灶吧!”
连续吃补血的食材,王质也是燥热难当,好在有谢道韫帮他降火便是了。
第二天,唐仇单骑到前方查看官道的封堵情况,直至中午才回来。众人上前询问结果。
唐仇摇头道:“那巨石比我想象中大得多,把山谷封得死死的,几乎没有留下缝隙。附近县城的官府派工匠到现场察看了,我上前攀问得知,石头太大了,没有办法搬运,唯有一点点凿开,至少需要半个月才能打通官道。”
谢道韫道:“我们等不了那么久的,夫君身体血气恢复就走。”
唐仇道:“诡异的是,官府的工匠勘察巨石发现这块大岩石的质地与附近的地质地貌不吻合,认为巨石不属于这里。工匠诧异巨石是如何从其他地方运来的。”
张玄慨叹道:“我们的对手真是神通广大啊!”
王质道:“起码让我们知道了对方的秘术是可以搬运巨石的。”
能做的事就这么多了,余下的只能等。众人该吃吃,该睡睡,各自消磨时光。
午后开始,入住驿馆的人不断增多,因为巨石封路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
下午时分,早上着急赶路决计走山道的人马跑回一人。此人神色惊惧,头被打破,满身是血。驿馆主事、伙计连忙将他扶入内里,照料他坐下,献上浓茶,助他稳定情绪。
驿馆里闲着无事的住客,听闻此事,急急赶来探询,王质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