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道:“顾伯伯,这顿不如由小侄做东吧?”
顾颐泽道:“不劳贤侄费心,我先行一步已在雅间备好酒席,只等贤侄和彤云上楼。”
张玄道:“既然如此,小侄就不与顾伯伯争了,劳烦顾伯伯领路吧!”
顾颐泽及两名护卫在前面带路,张玄一行人紧随其后。
再来说说王质。他指挥车夫停好车驾,留下五名护院看守行李物品,自己带着另外五名护院包围顾颐泽的马车。
车夫正坐在前室一心一意的啃着干粮,丝毫未曾察觉有六个人向他聚拢。王质施展神行从侧后方快速接近,匕首抵住车夫的后腰。
车夫大惊失色之下,看到五名汉子向他逼近,连忙举起双手,道:“好汉饶命!”
王质与车夫并肩坐在前室,道:“把手放下,继续吃你的烙饼,如果敢闹成动静,马上要了你的命!”
车夫立即放下手,双手抓着烙饼,一边啃,一边捣蒜似的点头。
王质道:“我只问几个问题,你必须据实回答,是生是死完全在你自己的一念之间。你知道了吗?”
车夫诺诺道:“好汉,有话只管问,小人保证没有半句假话!”
王质赏识道:“很好!那我们从最基础的聊起吧!你是什么人?”
车夫道:“好汉,我是一名车夫,专门给人赶车的!”
王质问:“刚才坐你车的是什么人?”
车夫面有难色道:“好汉,小人不知道!他就是一名租车的客人!”
王质问:“你说他租了你的马车?你不是大户人家里的马车夫?”
车夫道:“好汉,小人是自个营生!”
王质问:“他们是在哪里租的车?”
车夫道:“会稽郡山阴县!”
王质道:“车夫,你不要害怕,我是衙门的,我怀疑租你车的三人是我们一直在追捕的逃犯。你坐在此处不要声张,更不要想着通风报信,待我们抓到了逃犯自会对你论功行赏!否则……”
车夫连忙道:“官爷,小人和那三人非亲非故,您尽管抓捕,小人绝对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王质留下一名护院看着车夫,带四名护院进入客栈。
谢道韫在楼梯口等候,看见王质招呼他过去,王质把探听到的情况告诉谢道韫。
谢道韫思忖道:“依照车夫的说法,这三人来历不明。谨防有变,我们快点到雅间吧!”
王质道:“娘子,一会可能照应不及,你自己小心!”
谢道韫道:“好的!”
谢道韫把他们带上二楼,张玄和张彤云正倚着栏杆鸟瞰客栈,唐仇和银婴在旁边护卫。
张玄看见王质,问:“怎么样?”
王质附耳告知。
张玄点点头,道:“好了,都进去吃饭吧!”
唐仇安排四名护院守在门口,其余人等进入雅间。为防万一,王质还招呼了店小二过来。雅间里的大圆桌上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顾颐泽坐在席上,两名护卫立在身后。
看见众人进来,顾颐泽招呼道:“贤侄、彤云,还有大家,快坐!快坐!菜都要凉了!”
店小二笑着打断道:“客官还有什么要吩咐吗?”
王质道:“麻烦稍等!”
张玄对顾颐泽的话置若罔闻,站在原地,注视着顾颐泽。众人以张玄为首,张玄不动,谢道韫和张彤云马上向张玄靠拢;唐仇、王质和银婴各自散开呈鼎立之状,把三人护在中间。
顾颐泽看到如此阵仗,不解地问:“贤侄,这是为何?”
张玄盯着顾颐泽的脸,问:“你究竟是谁?”
顾颐泽道:“贤侄,你这是怎么啦?刚才说要在外面等朋友,现在人齐了,一进门就问我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张玄道:“你的脸毫无疑问是顾颐泽,我看不出任何破绽,不过我非常肯定,你不是顾颐泽!”
顾颐泽站了起来,很感兴趣地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张玄道:“你的外貌、声音、动作神情都完美无瑕,找不出一丝破绽。你甚至连顾颐泽的油光水滑、八面玲珑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只可惜你做错了两件事:第一,顾颐泽不会对我们兄妹如此好说话,他通常会端起一副高高在上的长辈架子;第二,顾颐泽吝啬成性,还有洁癖,所以只付了雇佣你们的钱,没有借给你们马车,以致于你们只能自己另行租赁马车。这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让我非常肯定你不是顾颐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