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归青大张旗鼓的调查元新被刺杀一案,很多官员开始以为只是走走过场而已,并不在意,只是随着调查的继续,似乎又发现了一些真假难辨的证据,元归青的调查开始逐步逐步的深入。
这就对朴熙芳派系造成极大的困恼,许多之前支持元涛的官员受到详尽调查,结果在这样调查里,又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被暴露出来,令朴熙芳一个派系的官员深受其扰。
陆陆续续有官员表示了对元涛的隐隐的不满,在他们看来,就是元涛的自作主张,让大家陷入被动,陷入惶惶不安。
朴熙芳在整个过程里,表现出难得的冷静和配合。他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安抚众人,等待事情的真相。
时间转眼又过去了半个多月,元归青的调查似乎陷入困境,看起来,元归青对大皇子这一脉的派系势力,似乎也无能为力。
元宝带着罗毅诚走入踏花楼二楼雅间,屋子正中摆着一张大圆桌,满满一桌子美味珍馐,元涛一个人坐在桌子边上喝着闷酒,心事重重。
元宝示意罗毅诚出去等自己,自己则毫不顾忌的拖着凳子,坐在元涛身边,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大哥,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意思,来,小弟陪你喝一个。”
元涛举起杯子,酒杯轻轻碰了一下,两人一饮而尽。元宝皱眉,元涛喜欢喝烈酒,刀子一样的烈酒。
:“老二死的那天,就是在这里喝的酒。”元涛吐出一口酒气。
元宝正伸筷子去夹菜,没想到元涛开口这样说话,手上动作稍微顿了一顿。
:“人家都说是我杀的他,其实你最知道,杀他的人,不是我。”元涛说话开门见山,和他的性子一样直,不会拐弯抹角。
:“嗯。”元宝夹起一块鱼腹,放进嘴里慢慢咀嚼。鱼腹肥美,又有点腥,元宝其实并不喜欢,只是他听说,会吃鱼的人,都会选择鱼腹部位,那才是鱼的精华,他总是在不断的尝试接受。
元涛伸手抓过酒壶,给元宝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兄弟一场,我们祭奠一下老二吧。”
两杯酒在地上划了两道不规整的弧线。
:“你为什么要杀他?你想争这个王位,就光明正大的来,为什么用这种卑鄙手段呢?杀二哥,嫁祸大哥,老三,你还是你吗?”元涛抬起头,眼神里有些痛苦,又有些释怀。
:“大哥,我也是男人,我也是爹的儿子。我也有爹一样的雄心壮志。”元宝说话很轻柔,是在陈述一个很简单的事实。
元涛一脸大胡子,有些不修边幅的粗犷,和斯斯,胡须刮的干干净净的元宝看起来不太像,但是两人突出的眉骨,深邃的眼眶,几乎又是一模一样。
:“爹就我们两个儿子了,你是决定要和我争了?”元涛好像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这段时间,他背负着杀弟的罪名,压力很大。
元宝仍然平平淡淡的说:“都到这一步了,大哥,你愿意放手吗?”
:“从我出生开始,我就为继承王位做准备,你说,我能放弃吗?为何不是你?为何不是你放弃?”元涛的话音里已经带上了点火气。
:“就是啊,为什么你生出来就可以继承王位,我不可以?就因为我比你生出来晚吗?”元宝的筷子在鱼腹上戳来戳去,一副鱼肚翻的稀烂。
元涛一时语塞,又灌了一杯酒下去。
:“那就是没的谈了?你硬是要和我争个高下?”
外面树上的蝉鸣声音嘶哑衰落,有气无力。
夏末秋至,蝉的一生,短暂又无趣。
:“大哥,你要是放弃,我可以让你去北边,极北之地,你这辈子,也能好好的过下去。”元宝始终保持着冷静,声音不大,字字诛心。
元涛转过脸,这是今天他第一次正面看向元宝。元宝也静静地看着元涛,两人眼神交错,元涛看见元宝的眼神,冷的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