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罗毅诚亲自将孙燚等人送出部落,眼光每每落在骑在乌骓上的大柱子,心里一阵绞痛。
不过尚能慰藉他脆弱心灵的,是看见孙燚骑在神骏上,洋洋得意。
再回头想细细观察一下大柱子的神色,大柱子一张脸蒙着布巾,只剩下一双眼睛,哪里看的出什么端倪。
可惜了,这个大汉,脑子似乎不太灵光,昨天把这两匹大宛名驹送给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喜。
罗毅诚隐隐觉得,三皇子这个赠马的举动,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与罗毅诚分手,很快和小柱子的两千听风旗会合,毫无疑问,大柱子的两匹战骑,又让小柱子垂涎欲滴。
一日后,回到镇北口。这一次,又没有看见白定平,他带着重甲步卒又上山训练去了,已经走了三天。
孙燚不禁感叹,难怪说张陆离的四骁将天下闻名,就这白定平训练都是每每身先士卒,就这一点,就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镇北口歇了一日,孙燚找到老张聊了很久。
听闻孙燚一次要开建三座军堡,老张先是大吃一惊,又变得亢奋无比。
看着张大帅亲自画的军堡建设图,老张的心砰砰乱跳。
新计划的军堡,可是三座能容纳近万士兵,这规模直接比原计划的规模大了数倍,这一旦建成,山海关外,大夏又多了一道坚固防线。
具有更大意义的是,大夏开始跨出国门,向外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老张拍着瘦弱的胸膛,砰砰作响
:“放心,一切包在咱老张身上,我随你去山海关做一些前期准备。这一切都要尽早准备,而且,还要保密。
山海关里,可是有不少北邙人的探子,叫那个什么,什么。。。。眠卒?对,眠卒,这些家伙,挺厉害的。”老张装出一副小心翼翼甚至是贼眉鼠目的样子。:“我们得放出一些假消息才行。”
:“好,准备一下,明日和我一起走,我带你去见大帅。”
这一日,元宝带着罗毅诚踏上归途,为了和边军达成谋划,他们已经出来了将近半年,这半年里,黑石城传来的消息断断续续,父皇的身子骨,似乎更差了。
元宝手里摩挲着一尊玉菩萨,心里不断默念:“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保佑父皇安然无恙,保佑父皇安然无恙。
黑石城,枢密院,元归青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喝了口茶,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
从新安镇到现在,十年就这样过去了,元归青已然是一副老态龙钟的垂暮老人。头发稀稀疏疏,都没有剩下几根。
:“陛下的身体,有新变化吗?”
:“枢密使大人,陛下貌似有所好转,听闻今日进了一碗粥。”一个官员毕恭毕敬的回答。
:“听闻?”
官员身子一抖:“大人,是内官耶律尚说的。”
元归青眼皮低垂,一双浑浊老眼闪出一道厉光:“要严谨。”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去吧。”
:“大人,下官告辞。”那官员急急退下。
元归青轻咳了两声,背着手,在屋子里缓缓踱步。
大王元昊天的身体状态时好时坏,已经严重影响了北邙的朝局。
现在,以南院大王朴旭芳为首的一群臣子,早早依附在大皇子元涛身边,一旦大王驾崩,大皇子元涛必然继承王位,成为北邙新王。
到时候,有从龙之功的朴旭芳一定会对枢密院下手,作为枢密院使的自己,下场可想而知。
朴旭芳,这个卑鄙小人,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整个北邙的官场风气,就是这个小人所败坏。可惜这奸诈小人极善于揣测上意,英明如大王,也没有及时发现他的丑恶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