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燚长长吐了口气:“我会请示刘将军出一纸公告,安西城境内,不许再有这等事情发生,这不光会伤了民心,更会伤了你们手下弟兄们的心!”
:“你们负责监督,但凡再有这种事情发生吗,直接来找我,找刘校尉,我们不会在意什么反贼一说,我来为他们主持公道。”
林克敌涨红了脸,一头跪倒下去:“孙将军大义!我林克敌心服口服,日后我林克敌鞍前马后,誓死效力!”
张稳平和赵标同时跪倒,表情坚定:“将军大义!将军慈悲!能为将军效力,是属下的荣幸!,日后我等誓死为大人效力。”
:“起来起来!咱们弟兄,没有跪来跪去之说。”孙燚颇感意外,急忙伸手去拉几位将军。
:“行了,你们先回去吧,这个事情不能拖下去,一会儿我去找刘将军,今天就会把告示张贴出来。稳定民心。”
几人匆匆告别孙燚,走出曾家,林克敌心里挂着事,匆匆上马,往家里赶去。
张稳平和赵标上马,并肩走在回营路上,赵标沉默了半路,突然开口说:“张旅旗,这事,你怎么看?”
张稳平随意看着路边的人群:“你瞧,百姓的神态,有没有变化?我看出他们似乎比以前马大人在的时候,更轻松一些。”
:“我听说官兵进城,确实很守规矩,扰民的事情几乎很少出现。除了进城那两天抓捕犯人时候闹腾了一阵,之后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挺平和的。”赵标感同身受。
“你和官兵这些将领也打过交道,感觉如何,你自己心里有数吧。”张稳平淡淡的说。
马蹄声清脆,赵标许久才开口:“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有种挺奇怪的感觉,似乎他们身上看不出丝毫敌意。”
:“嗯,这就是了,他把咱们当自己人看了。就今天这事,他如此解决,呵呵,我张稳平今年四十三岁,给这种人卖命,我是心甘情愿。老赵,你信不信,等告示一出,底下的弟兄们的军心啊,更会是肝脑涂地,死生不二咯。。。”
:“嗯,为这样的人卖命,值得。“赵标默默的跟了一句。
两人相视一笑,竟然有惺惺相惜的意思。
私塾里,孙燚起身告别曾祥全,他放下二十两银子:”曾先生,这点银子不多,可做修整院门之资。剩下的,给小雨买几件衣裳,你放心,小雨的宅子我会拿回来的。”
曾祥全推辞不掉,只得连连道谢。
孙燚很是欣赏:“先生知达理,又不拘于陈规,能能武,安西城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希望先生可以考虑一下,用自己的学识,为安西百姓做点事。”
曾祥全连连推辞:“老夫年迈,不堪大任,还是在此把这私塾办下去才好,为孩童启蒙,教教做人的道理,也算老夫力所能及之事。”
孙燚也不逼迫,呵呵笑道:“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曾先生考虑考虑,不着急作出决定。”
几人告辞曾先生,走出院子,巷子里围着许多看热闹的,见几人走出,纷纷靠边,让出一条通道,却并不害怕,小声的议论纷纷:“罗大头这下碰到硬点子了,该他倒霉。”
:“就是就是,曾先生这样的善良好人,罗大头也敢欺负,这不,报应来了不是。”
:“瞧这几个小哥龙行虎步,气宇轩昂,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之人。”
:“看起来像是军队里的人物,瞧那个大个,天,我就没见过这般魁梧威猛之人。”
。。。。。。
孙燚几人面带和善,从人群中走过。
走出人群,孙燚有些不爽,一把搂住李砚和小柱子的脖子:“别说你们不知道这个事情,为什么不出面解决?”
:“我们怎么知道,这是卫军里的事,谁会到我们面前嚼舌根?”小柱子不服气的挣扎。
李砚没有解释:“你今天做的很好,我很欣慰。”
孙燚扭着头,看着李砚平静的脸色:“很好?真的?”
:“真的。”
:“你不觉得有古怪?”孙燚又问。
李砚瞥了他一眼:“你也觉得古怪?”
:“对!大古怪!”孙燚神情严肃。
刘惜军听了孙燚汇报的情况,也有些诧异:“还能有这种事情发生在我眼皮子底下?我这里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啊。”
孙燚目光灼灼:“我问了李砚和小柱子,他们也没有听到任何风吹草动。我仔细想想,这事情还是有些不对,安西城内这种事发生了上千起,没有道理我们完全不知道。”
:“四喜,去看看林克敌把人带来了没有,必须提审林毕力,弄清楚这件事来龙去脉。”刘惜军放下手里的活。
刘惜军想的还是更深一些:“这些死去的卫军不光有亲眷,还有队伍里同袍战友。若是处理不妥,这死去的人都弄的鸡犬不宁,活着的人心里肯定更不安稳,军心不稳,可是大忌。”
孙燚眯了眯眼:“这么看来,林毕力应该是推出来的幌子,用来遮掩背后的人?安西城内还有其他势力在活动,这家伙设的这一局,很是有点阴险啊。”
刘惜军眼神阴郁,透着杀气:“这家伙这一招还不是阴招呢,光明正大的用出来,若不是你注意到危害,一般人听了,可能也只是听了而已,毕竟受害者从名义上说,确实可以算是反贼。
这个话题太 敏感,没有人敢放在桌面上为他们鸣不平的。而为此产生的影响,也只会藏在心里面,像个钉子一样,我们永远不知道哪一天才会露出来。”
孙燚有些迟疑:“既然是这样,那我说的安民告示要不要发?”
:“要发,今天在曾家发生的事,很快就会传出去,如果我们没有动作,对手会起疑心。躲起来,更不好找了。”李砚说道。
:“对,要发,他是阳谋,我们也用阳谋应对。在他的考虑里,我们是朝廷官兵,即使知道这种事,也会有所顾忌,在没有得到上面的指示前,我们不敢明着为这些人说话。”
刘惜军眉头舒展开来:“但是他一定想不到,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在乎朝廷大爷们的意思。”
孙燚啧啧有声:“确实,谁知道啊,这位刘将军更是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