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卫国看着她紧绷的脸,是很想顺了她的意离婚的,还是忍住了,嗯了一声,“对啊,我就不离,你能怎么着我吧。”
陈可秀想掀桌,蹭地站起来,仰头盯着他的眼睛,“邵卫国,你能不能别胡搅蛮缠,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和你过下去吗?我告诉你……”
邵卫国一把将她拽进怀里,紧紧抱着她说道,“都是我的错,给我一次机会。要是再发生这种事,你打死我都行。”
这话对他来说,真的太肉麻了。
要是陈可秀盯着,他真的说不出来。
陈可秀在他怀里,快要憋死了,对他拳打脚踢,“放开,非要我死了,才乐意?”
“别说这种话,要是你死了,我给你陪葬。”邵卫国闭上眼睛,反正已经不要脸了,再不要脸一点又有何妨。
陈可秀气得吐血,“我说,你要把我闷死了。”
哪里学来的人间尤油物招数。
她猜,是不是萧林教的,那人吊儿郎当的。
邵卫国吓得连忙松手,不过依旧拉着她的手,严肃地说道,“不离婚了。”
陈可秀被气得破口大骂,“你真的把自己当根葱了,还是不尊重我,说我任性自私,你才是那个任性自私的。想一出是一出,我不愿意跟你过日子,必须离婚。”
“想的真好,什么脾气你都发完了。一句你不愿意离婚,我就得像
条狗一样凑在你身边是吗?”
“撵我走,还不给我介绍信,想让我死在外头的不是你吗?我生病了,看我一眼都嫌烦的不也是你吗?现在觉得没有人给你洗衣做饭了,不想离婚了,就来恶心我是不是。”
“做你的春秋大梦,我是不会听你的。”
……
她从气势汹汹,说到了词穷,难听的话都说完了。
邵卫国一动不动,也不吱声,面无表情地听着她说。
直接把她搞破防了,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想咬死一个人。
一拳打在他胸口上,吼道,“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到?”
“听到了,在听,你继续说。”邵卫国伸手拿过一碗粥,托到她嘴边,“喝点再说。”
挨骂,他自然很生气。
可她怎么还能一边骂,一边掉眼泪的,想着她生病时,那张惨白的脸,都觉得他应该被骂。
陈可秀觉得,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几乎要憋出内伤,怒气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发泄。
骂也没用,打了人家还不疼。
直接抓起邵卫国的手,撸起袖子,一口咬住,直到嘴里尝到血腥味,才舒坦了些,松开了他的手。
邵卫国表情都没变,主动把另外一只手伸到她嘴边,“只要你解气,咋样都行。”
陈可秀垮着脸,“你别以为你这样,也就会原谅你,门都没有!我都差点死了。
”
她吼出最后一句话,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一个人的孤寂,还有等死的感觉,她怕得要命。
邵卫国手足无措,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摸着她的头,眼眶也泛红,“媳妇,我保证再也不会这样了,都听你的,行不行?”
什么挨骂的怒火,还是啥面子,他现在半点都想不起来。
陈可秀只是哭,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声音越来越大。
邵卫国见过她哭,从来没见过她放声大哭,慌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四肢都僵硬了,说不出任何一句安慰的话语。
只能安静地等她哭。
陈可秀哭了好一会儿,用脸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把鼻涕和眼泪都擦在他衣服上,才将脸挪开。
转移阵地,埋在他有力的手臂上,不肯抬起来。
丢人丢到了姥姥家,想她都多大年纪了,居然还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