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男的,穿着一身棉服,长得还挺好看的,清隽秀气,就是手指尖还夹着香烟,多了几分痞气,破坏了似有若无的贵气。
他看向陈可秀,语气温和,“别玩了,赚钱不容易。”
别人摆摊的,就是为了赚钱,骰子肯定有问题。
小姑娘看起来灵秀机灵,没想到傻乎乎的,要是输钱,怕是回去挨打。
陈可秀听他说辞笃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把钱拿了回来,重新押了两毛。
“庄家,来。”
庄家脸色僵硬了下,不过也没发脾气,把手里的骰子丢在碗里,砸出了个四五六。
按照他的规矩,这个数,也是很大的,仅次于三个一样的数。
陈可秀和孩子们,轮流抓了一遍,没一个能大得过庄家的,这些分分钱,都叫他收了。
庄家看年轻男人走了,又开始忽悠她,“还赌不赌了。”
陈可秀撇撇嘴,“不玩了。”
她是想找个乐子,随便赌着玩,明知道必输,还得赌,那不就是傻子嘛。
没想到民间有高手啊,就赌一分钱的骰子,还能搞动作的。
她干脆起身,去约好的地方等其他人一起回家,站累了,找了块相对干净的石头坐着。
看到刚刚提醒她的年轻男人,站在附近抽烟,她也没过去
打招呼,只欣赏着人海。
其实不会眼花缭乱,大家的衣服几乎都是差不多,不是蓝色就是灰色,就没别的了。
男人走到了她的附近,笑着说道,“别乱赌,没有免费的午餐。”
“多谢。”陈可秀也懒得解释,她没有奔着赢去的。
就是单纯玩玩,并没有特别缺这一块钱。
萧林摸了摸脸,难道刚来这边,就被风沙染了颜色?
他这张脸,难道不好用了呗。
这小姑娘疏离成这样,他还有点不适应。
他拿出烟,用打火机点上,吸了一口才问道,“听你说话,外地人啊?搁这干啥?”
陈可秀扫了他一眼,“你觉得呢?这穷乡僻野的外地女同志,除了军嫂还有别的吗?”
萧林被呛了下,嗐了一声,“不还有工团吗?”
虽然穿得土点,不太像工团的,可是万一呢。
陈可秀管他想啥,客观来说,他长得还行,不过她还是喜欢邵卫国硬汉又俊的那一款。
再说,她一个有夫之妇,和别人有啥可聊的。
说不准来玩的军嫂不少,要是多说几句话,谁回去嚼几句舌根,那多麻烦。
她看到郭嫂子她们过来,连忙迎过去,跟着大家回家。
出来玩,啥也没玩到。
哦,非得说玩了,就只能是摇
的那一把骰子了。
距离家还有十几分钟路程的时候,她真的全靠意志在支撑。
回到家,她觉得整个人都累瘫了。
来回走路三小时,玩的时候,基本上都站着,鞋底也不是厚实的,只觉得脚板底都在痛。
关键是,没有水喝。
反正她还挑了一块相对干净的雪来吃,还是渴。
邵卫国刚煮上饭,见她一脸疲惫,看起来比下地回来还累,忍不住问道,“玩了什么?”
“没玩。”陈可秀坐在板凳上脱鞋袜,“有热水吗?给我倒点喝,然后再倒掉给我泡泡脚,出去玩太受罪了。”
下回再有这种活动,还是别叫她了。
又饿又累,脚还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