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姐姐,你就让我过去吧。”
杨琰讨好的软声软语,眼见玄英软硬不吃,心里火气腾地冒出来。
“二公子。”
杨琰面色一喜,“袁叔。”扭头看着门神一样的玄英,低声道:“林家军不能散,更不能并入尚家军啊。”
这尚家军跟林家军撕咬已久,若是被尚家军吞并了,这些坚持多年的兵士以后可怎么活。
袁叔何尝不知这些,叹口气:“二公子这般逼迫郡主,只会适得其反。”
“那怎么办?”杨琰急得抓耳挠腮,他这个年都没过好。
不仅他,营里那些兄弟也没过好年。
朝廷一边挂着林家军名,一边又分不给不管死活,若非林家三爷这么多年补给,兄弟们早就饿死了。
袁叔望着碧空的天际,“再等等。”
杨琰得不到答案,垂头丧气地蹲坐在郡主府前边,看着来往的人群发愣。
“袁叔。”玄英依在梁柱旁,手拿帕巾擦拭长剑,袁叔上台阶时一条腿有点缓慢,天一冷腿就疼,早些年的老毛病了。
袁叔望着半开的帘子,听玄英道:“袁叔,你跟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手里的剑举起来,阳光弥散里清晰可见她轮廓,很冷。
袁叔眉头紧蹙,还未答话,玄英手里的剑归鞘,她看着袁叔说:“我以为袁叔是真心疼爱主子的,如今看,也不过是觉得主子可利用而已。”
“你……”袁叔一时语结,他反驳的话被玄英按下去,“我的主子只有一个,谁若让她不高兴,我玄英就让他高兴不起来。谁若敢逼迫主子,我就动剑杀了他。”
“玄英。”
屋里传来低哑的声音,玄英掀起帘子进去,兑了蜂蜜水给林瑶光递过去,见她神色恹恹,握紧手里剑柄,“主子。”
林瑶光嗓子润了润才好点,“别胡言乱语,袁叔是长辈,让着点。”说话里动了动身子,左臂疼得她脸一皱,烦闷地垂下眸。
“哼,他当初那么爽快地回来,是不是也藏了别的心思?”玄英难得话多,想到杨琰那张脸更是烦。
要脑子没脑子,要武功没武功,除了莽力有什么。
光从窗棂打进大殿,年节后的第一个朝会,格外长。
“启奏皇上,臣要参户部尚嫡子刘荣,当街持棍伤人。”
臣一人出列,身后紧跟一人出来,“臣参户部尚嫡子刘荣,随意购铁改制兵器,铁械藏匿木棍里,自去年起就屡屡在京中闹出人命,其中更甚与人强抢民女发生争斗,木棍直接将对方打死等恶行。”
一时如潮水涌浪,群臣共参。
绍帝望了眼官,道:“刘洋,你怎么说?”
户部尚刘洋出列,跪地请了罪,说:“此事纯属污蔑,微臣的小儿与初一夜偶遇衡王,不知怎的让衡王不喜,断了小儿一臂,如今还吊着胳膊不能动弹呢。”
说着话,满脸淌下泪水。
“你这话,可就不妥了。”御史中丞出列,道:“启奏皇上,刘公子有个人人皆知的爱好,美色。初一夜见到衡王和瑶光郡主,遂心生歹念。王爷二人不喜为伍,因此遭到刘公子报复,产生了矛盾动起手来。”
这话很含蓄,但是满朝武都是人精,清楚明白是说刘荣看人好看,上去调戏不成反恼怒,带人围殴反被衡王折断一臂。
“你——你胡说八道。”刘洋怒指,绍帝一拍桌子:“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