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妹妹,恭喜你!”
薛越收敛了情绪,诚挚的向沈窈道贺。
见他这般肃然,沈窈掩唇“噗嗤”一笑。
''“明光哥哥,你是不是心里有许多疑问呢?”沈窈进了小厅,落坐于方木桌旁。
薛越颌首。
“我知道,明光哥哥想问这孩子的爹爹是谁?”
“也想知道窈儿,为何孤身一人就居于这嘉州。”沈窈一双水濛濛的大眼睛,含笑望着他。
她如今早已不是被礼教束缚的女子,言谈间并不避讳这些私隐。
或许在她心里,对薛越并不设防。
“窈儿,我的确心里存疑,但若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
薛越见沈窈因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发自内心的高兴,他也就释怀了。
不管是皇帝强迫了沈窈,亦或两人间还是一本糊涂账,但如今只要她活的肆意,明媚,开怀,就是最好的。
况且只要陆陵川不在,他与沈窈就会少诸多阻碍。
他相信,只需悉心付出,他未必没有机会。
“窈妹妹,看你如今的安排,是打算在这里待产了。”
薛越问道,若沈窈不是这般打算,就不会在这里购置宅院了。
“女子生产最为危险,若如此,还需要提前寻找可靠的产婆与大夫。”
“明光哥哥,你真好。”
沈窈见薛越并没有以世俗的眼光来衡量她,十分开怀。
她取了白瓷碗来,亲手盛了碗鸡汤摆在薛越跟前。
“那窈妹妹,明光哥哥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就此提出,是否冒昧。”
薛越从饭桌旁起身,微微弯腰,朝沈窈拱手为礼。
“明光哥哥,你这样就见外了。你请说吧!”沈窈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坐下。
见她这般娇憨活泼,一如幼时。可薛越此时坐在她身旁,却并不自在。
他沉吟片刻以后,轻咳了一声,为自己壮了壮胆子。
“窈妹妹,我初到嘉州,还没找到合适的居所。我看你这里曲径通幽,宽敞安静。我想,想……”
“我想搬到你这里来暂住。你如今怀着身子,这般情况下,我们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薛越说得小心翼翼,默默窥视着沈窈的脸色。
“明光哥哥,你见外了。在这里,别说暂住了,就是长住,也没关系。”
沈窈吩咐春浓,“待会儿记得给薛侯爷把东面向阳的那间大屋收拾出来。”
用完午膳,沈窈向他告辞,扶着腰,又回屋午休去了。
薛越也随了春浓,去了东屋。
许多年不与她共处,他太想了解她日常一切了。
于是也帮着春浓收拾,然后有意与春浓攀谈。
“薛侯爷,怎么能让你动手了。”
春浓正想从薛越手里取过被褥,却不想,他动作麻利,三下五除二就将床铺整理得平平整整。
“让春浓姑姑见笑了。我一介行武的粗人,洗衣叠被,烧火做饭,这些事,都是做惯了的。”
“你说郡主嘴挑,不如今天的晚饭由我来做,看看能不能合她胃口。”
薛越说着,又取了木盆和帕子,打了水来,从窗户开始擦起灰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