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笙面无表情的对着三人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中年妇人唯唯诺诺的说了一句:“二娃…”
萧鹤笙抬眸看了她一眼,只一眼,她便像被吓了一跳似的,不再吱声。
萧鹤笙不由得冷笑了一下,看吧,这就是生他的亲娘?
从他记事起便是这个性子,他被打,被骂,被要求干很多干不完的活,大冬天的洗衣,大夏天的拔草,他想让他娘帮他说一句,可他娘呢,被他爹、他奶的一个眼神就看得出不出话来。
反而还要告诉他,男孩子就要多干活。
多干活?
那为什么早他两年出生的大哥就可以少干?
为什么晚他两年出生的幼弟就可以少干?
难道就因为他生错了位置吗?
不是嫡子长孙一样被家人看重,也不像受宠么儿一般被家人疼爱,就活该吃的最少,干得最多吗?
农村的孩子早当家,他爹不顶事,家里一堆的活没人做,让他干,他也认了。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当年他爹欠了赌钱,卖的却是他?
任凭他怎么哭泣求饶都没用。
他记得,当时他娘也是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一副舍不得但她也没办法,半声不吭,只在一边默默的掉着眼泪的愁苦样。
现在想来,这副样子着实让他恶心!
护不住的孩子,生他干嘛?
就为了来这个世间受苦吗?
看着眼前这个唯唯诺诺、半声不吭的女人,萧鹤笙就觉得很烦,毁天灭地的那种烦。
他停止了敲桌的动作,猛的用力的抓起桌上的茶碗,直接掷在了那女人面前。
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屋里几人都吓了一跳。
秦逸急忙看向萧鹤笙的手,茶碗是上好的汝窑瓷,清澈精致碗身单薄,萧鹤笙抓起茶碗时,因太过用力直接捏碎了碗体,破碎的锋利瓷片划破了萧鹤笙的手心,血液顺着手指滴落了下去,一点一点的滴的地上,形成一朵刺眼的血花。
秦逸连忙从怀中抽出手帕,拉起萧鹤笙的手就要缠了上去,同时对着小李公公喊道:“先快点去周边请个大夫回来,然后叫太医过来。”
去宫里请叫太医来回要费些时间。
萧鹤笙抽回了秦逸要帮他包扎的手,抬眸看向秦逸时,单凤眼眼尾微微泛红。
秦逸弯腰心疼的将人揽进怀里,一手安抚似的拍着他的背,一手将手帕轻轻按在了对方手上的伤口处,希望能借此止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