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苏袅从砖厂回来,路过小院。
犹豫了下,她抬脚走向了小院,院中并没有人,地上还有着一堆火堆熄灭留下的灰烬,一旁还放着几个啤酒瓶子,包裹桃酥用的油纸袋,装瓜子用的盒子。
苏袅走近窗户,发现季帅恹恹地躺在床上。
少了昨天的沾沾自喜,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面朝着墙壁,时不时还打着喷嚏。
“知道自己错了吗?”
苏袅淡淡开口问道。
季帅听到声音,缓缓转过身来,看到是苏袅,从床上起身耷拉着脑袋走了过来,蔫蔫地叫了一声。
“苏袅姐!”
“感冒了?”
苏袅抬眸问道。
季帅吸了下鼻子,抬手擦了下鼻孔流出来的鼻涕,弱弱“嗯”了一声。
“昨晚陪你喝酒,聊天的那几个人呢?”
苏袅透过木板缝隙,看了眼里面,地上同样放着一两个啤酒瓶子,除了一张包裹桃酥的油纸袋,并没有其他食品包装纸。
季帅似是没有想到,昨晚几人陪自己喝酒聊天的事苏袅会知道,抬头看了眼苏袅,闷闷地道。
“他们昨晚离开,就没有再来过?”
苏袅微微一怔,抬头。
“你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
季帅低着头,没有说话。
苏袅看了眼耷拉着脑袋的季帅,叹了口气,抬脚离开了小院。
她先是去了保卫科,准备取顾南生送来的鸡蛋,只是她走进保卫科的办公室,一股生鸡蛋的腥味扑鼻而来,地上有着鸡蛋摔碎,蛋黄干了的痕迹,苏袅扫了眼,走向一旁窗台下放着的背篓。
因为没有摆摊,苏袅让保卫科的人带话给顾南生,原来隔一天一送变成隔两天一送。
想着要麻烦别人帮自己点数,苏袅告诉保卫科的人,送来的鸡蛋不用点数,就按照顾南生说的数字付钱。
一开始顾南生每次送二百二十几,三十几,后来得知苏袅不点数,就按照二百整数送,不过每次都会多一两个,却报得是二百的数。
背篓上面还是盖着布垫,只是布垫明显有人动过,苏袅揭开布垫发现下面的干草被人撕开过,有几个鸡蛋似是被人随手扔在里面,蛋壳已经磕破了,里面的蛋黄和蛋清流得到处都是,就连布垫都沾上了不少。
顾南生送了这么久,从没有一颗鸡蛋被磕破过,很显然这并非是顾南生送来前磕破的。
苏袅抬头看向了保卫科的几人。
几人她并不是太熟,倒也见过,几人相互对视了眼,虽然有意遮掩,但苏袅还是看到其中一人下意识向着最里面的办公桌看了眼。
原本谢致远的办公桌坐着卫红兵。
卫红兵身上规整地穿着铁道部乘警制服,头上绑着一圈纱布,左侧眼角乌青,一边脸颊肿着,嘴角也破了,最为严重的是左胳膊用一块白布挂在胸.前,右手拿着钢笔,正写着什么。
不等苏袅开口询问,卫红兵的声音突然冷冷响起。
“陈浩,保卫科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可以来的!”
听到卫红兵的话,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苏袅。
“是。”
叫陈浩的男子应了声,一脸为难地看向了苏袅。
苏袅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