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会儿,她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对当时兰绛雪对她说的话也记得不太真切了,听得那是迷迷糊糊的。
送走了兰绛雪后,来不及多做她想,代靖瑶便被送上了去往城墙底下的车撵。
或许若是云霄看着现在的情形,都没有告诉她当时兰绛雪的生辰宴会上,沈良娣表现是如何如何的深得了兰绛雪的心。
只怕若是她不识趣的说给了代靖瑶听,只怕现在坐在车撵上的代靖瑶就不是一副满心期待,而是有些心不在焉,并且黯然神伤的模样了。
她才不想平白无故让自己的主儿让在这样好的日子,平添了几分不愉快。
到了皇宫大门外,车撵便停了下来。
月色笼罩之下,她看见了兰宁晟。
今晚的兰宁晟相对于她一样,也穿的正经严肃。
身上那身杏黄色的太子吉服,怕也是内务府最新赶制出来的。
只不过貌似他这会儿还未看见他,倒是一如既往的在那儿抱怨着她什么。
“这代靖瑶怎么这么慢?她以为她是去哪儿?要折腾这么久!”
到头来,还是他身边的段谨瑜早发现她的存在,暗示性的干咳了一声。
待兰宁晟着几分迷惘的目光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时,这才恍然大悟。
随即,看着从车撵缓缓下来的代靖瑶也是失神的楞了楞片刻。
不是因为自己在说她坏话这会儿全数被代靖瑶听了去。
却是因为,今晚代靖瑶这样儿正正经经的整个人一打扮,倒是让他觉得眼前一亮,甚至见所未见。
是以,理所应当第一反应,内心自然是被小小的惊艳了一把。
当然,这般傲娇如兰宁晟,是不可能当着人家的面承认并且由衷去赞美代靖瑶的。
待缓过了神之际,便佯装不悦的负着手,皱了皱眉看向代靖瑶,淡淡说:“怎么这么慢?长姐和楚杭哥说不定都到了。”
或许也是从方才一直到现在被兰宁晟的目光锁定,有些缓过了神来,这下她内心的那别扭与不自然,逐渐恢复了。
面上却是略带着些心虚的对上他的眸子道:“我看都是平日人家等惯你的,这会儿让你学会等待别人,又如何?”
兰宁晟却因为傲娇使然,只是与她斗了一回嘴,便是一副佯装阴沉着脸的模样,拉着代靖瑶上了马车。
也好在离他们所在的地方不远,这会儿坐着马车不到半个时辰,便抵达了。
只是,方才在路上还一副信誓旦旦的要在云境第一个节日表现好的代靖瑶,却是在下了马车,看了不远处逐渐汇率过来的百姓,有点莫名的心慌乃至心神不定。
这连带走路也不是很专心,老是恍恍惚惚的。
以至于最后差点一个踉跄,狼狈栽倒,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好在她身边还有个兰宁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顺便的往自己怀里揽的更紧了些。
代靖瑶待在兰宁晟的怀里,却还有些心有余悸。
再加上自己还未好全的风寒加低烧,这会儿那种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的晕眩感觉,又一齐涌了上来。
别提一时之间有多难受了。
“怎么了阿瑶?”还是兰宁晟低头下来,见着她脸色有些不对,还没有往她是不是生病了这方面想,只是以为她被冻的整个人有些不舒服。
“什么时候你也和沈良娣一样了?”可调侃她之余,却也不忘带着担心般的轻斥了她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今晚的温度,看你这衣服也不厚,更不是小孩儿了,怎么不知道让人带一件披风,冷的时候可以给你披上?”
这会儿的她倒不是要学着中原女子的矫揉造作。
抑也是突然浮现起了来之前兰绛雪对她嘱咐的一番话,也觉得现在没有告诉兰宁晟生病的必要,为了不扰乱今日活动的正常进行。
更何况,在她看来,这顶多是算小病来着。
虽然过程难受了点,可毕竟这时间应该是不太长的吧,顶多撑会儿,等回到蘅桐殿让人煎了药再服下,安稳的睡到第二天日便是。
“喂!白痴,想什么呢?问你话有没听见?”兰宁晟没好气的叹了声,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强迫她回过神来。
“哎呀!我知道!”或许是兰宁晟这么一说她也才感觉到。
可有时候,她也是个口是心非的主儿:“我这不是怕到时候我这样一披,不但影响了整体的美观,长姐和那群百姓若是见着了,表面不说,心里又会怎么想?我可不想再给他们留个什么不好的印象了。”
话虽如此,可她人整个看起来更为心不在焉。
看起来更像是在敷衍应付似的。
“哦,这样啊。”兰宁晟选择看破却是不戳破,故意一副抑扬顿挫的语气对她道。
可偏是看着这样的兰宁晟,本就因为被小病闹得有些难受的代靖瑶正要爆发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