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林青梅一把从地上拉起来,示意她不要装模作样的嘤嘤嘤了,那母獐子刚才窜入了黑暗中,也不知还会不会出来作祟,还是早早离开此地为好。
此时我意识到,那考察队死的死、疯的疯、散的散,没准儿就和这些獐子有关,恐怕凶多吉少了。
还有那疯子,刚才明明被我牵着,此刻人却不见了。
林青梅见我四处张望,知道我找什么,立刻拽了我一把,说:“别找了,他估计凶多吉少,咱们先自己保自己。”说着,便跟我讲起了刚才发生的事。
原来,我刚才被迷住后,突然放开了牵着疯子的绳索,那疯子便径自往黑暗中跑,速度飞快。
林青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骂了我一声,忙卸了沉重的装备包,举着手电拔腿去追疯子。
追了几十米开外时,林青梅望着周围陌生而黑暗的环境,有些害怕,她本就嫌那疯子麻烦,想着跑了也好,省的碍事,于是又往回走。
等她回来时,就看见我正对着一只躲在光暗交界处的獐子自言自语。
她叫了我一声,我转头就给了她一脚。
被我踹倒在地的林青梅,发现我眼神直勾勾的,神情僵硬,就想起了傻大个讲的,东北密 林里有剥皮獐子的事,这才大喊出声,使我破了母獐子的幻术。
如今四下里漆黑一片,疯子和母獐子,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俩背着装备包面面相觑,
她劝我:“老屈,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早上买包子,都惦记着给街头流浪的老太婆带一份。是咱们善良归善良,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得亏这次遇到的是母獐子,这要是个公獐子……你这身皮还要不要了?”
一想到刚才的事儿,我也心底发毛:这些獐子,甭管公母,专朝我们男人下手,要遇到公獐子,被活剥了人皮,那也太惨了。
我自认为不算坏人,做生意也本本分分,但还没有伟大到能牺牲自己,去救人的地步。
不需要林青梅多劝,我就说:“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放心吧,那疯子……唉,看他自己造化了,咱们撤。”当即,我俩就着指南针,重新找准方位,便继续前进。
按照原计划,我们大概在晚上的十一点左右,可以走到三道沟的位置。据老爷子说,三道沟是个冰川岩石覆盖的区域,没有植被生长,自然也不会有动物往那儿去。
等到了三道沟,我们就算摆脱獐子的威胁了。
然而,我俩才前进了十来分钟,黑暗里,却突然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啊——!”
那声音有些远,似乎是个男人,嘶哑而凄厉,仿佛喉咙破了道口子一样。
我和林青梅顿时一个激灵,黑暗中,她伸手攥住了我的衣袖。
我咕嘟咽了口唾沫,看向她:“是什么人在惨叫?会不会是那疯子…”
林青梅脸色发白,嘴里
念叨:“无量天尊阿弥陀佛阿门……快走快走,我们什么也没听见。”说完,拽着我就疾步前进。
然而,在我俩哆哆嗦嗦前行的过程中,那惨叫声却一直没停,时不时的叫一下,听在耳里,令人汗毛倒竖。
突然间,我觉得不对劲,于是猛地停住了脚步:“渣渣,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渣渣?你叫谁渣渣?”林青梅反应很快。
完了,一不小心,把我在心里给她起的绰号叫出来了,于是我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怎么觉得,越往前走,那惨叫声,离我们越近?”刚才惨叫声响起时,声音大概在九点钟方向,而我们一直是朝前直走的。
如今,怎么走着走着,惨叫声出现在我们前方了?而且怎么还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