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祈帝挑眉。
这词,新鲜,他倒是蛮喜欢。
淳祈帝掐了掐销雪脸蛋:“禾宝,禾宝,男孩子家家的,雪儿不怕把人娇惯了。”
销雪扯开淳祈帝的手:“慈母严父么,不是还有陛下呢,禾宝又不是雪儿一个人的孩子。若是禾宝日后骄纵,就是陛下没好好管教人,是陛下的错。”
“强词夺理。”
销雪嗔怒:“妾又没说错。再者,禾儿就是妾的宝贝呀,妾和陛下唯一的孩儿,妾不宝贝他宝贝谁呢?所谓爱屋及乌,禾宝可是陛下和妾爱的结晶。”
淳祈帝很难压下嘴角的笑了,心说若雪儿上朝堂,也定是那种能谄媚到他心头的宠臣。
行宫没那么多严肃的高墙,反倒是种了很多树,湖边更是树影摇曳,不算火热的阳光透过疏影洒到两人衣裳。
“陛下,您就说吧,禾宝是不是咱俩的小宝贝?”
淳祈帝就觉得,一个人,怎么一颦一笑就能这般生动,这么多年都如此,一点不像是活在宫里的人。
金光照在脸上,毛绒绒的,本就穿金戴玉,更是璀璨夺目了。
淳祈帝手痒,很想揉人的脸蛋,但他克制住了,打开玉骨折扇,扇了扇:“是,雪儿可满意?”
淳祈帝看着人眉稍一扬,勾起笑,再抬头:“嗯呢,陛下真好。”
淳祈帝转过头去,不再多瞧。
无他,便是笑也笑得太多了,他嘴疼。
两人一道上船,往那藕花深处的湖心亭荡去。
行宫是在山脚,湖虽是人工挖的,但能瞧见远山。
湖不算太大,能望得到头,故而两人坐的也就是小舟。
销雪把手伸出去就能触到荷花荷叶。
这水是活水,所以不臭,荷花荷叶也干净。
两人算是对坐,都说荷出淤泥而不染,但淳祈帝觉得荷同销雪并不相配。
小舟晃荡,碧绿的湖水泛起涟漪,淳祈帝瞧着摸水的人:“雪儿可喜欢荷花?朕叫人抬几个缸养荷,雪儿在宫里也能常瞧了。”
“少了泥土的莲可少了一半的意趣。”销雪目光恰移上亭子,“诶,那湖心亭上可是有人?让妾瞧瞧是陛下的哪位爱妃呀。”
淳祈帝面色一黑,这……倒真是凑巧了。
来湖心亭本是临时起意,这几位也该不是故意。
只是,淳祈帝本是打算和人……二人世界……
若销雪和他闹,他可得头痛一会。
他又做不出把人赶走的霸道事……
销雪哼了一声,待船靠得更近了些:“呀,原是陛下颇为宠爱的崔宝林,还有……丽小仪和夏常在。嗯哼,杨充仪竟也在。”
这几人在一块全然是因为皇后把人都安排在夏悦宫。
想来是几人相约看景了。
销雪眨眼:“陛下,可要去亭上坐会儿呀?”
销雪看到亭上的人,同样,亭上的人也瞧见了销雪和淳祈帝。
几人打着叶子牌,夏常在的方向正对着销雪:“咦,似乎有船过来了。”
三人听见这话,就往湖面瞧去,崔宝林面露喜意:“似乎是陛下……和蓁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