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窈的老拳相向,陆陵川也不躲不避,生生捱了几下。
见她捶得力竭,才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捧在手心,温声道,“歇会儿再打,朕都在这里。”
“陛下这样有意思吗!”沈窈抽回了手,怒嗔了陆陵川一眼。
“春浓,去请我爹爹过来,就说陛下来了。”
沈窈见他如此沾缠,实在不好脱身,于是扬声吩咐人去请沈太师过来。
“你爹爹过不来,此时,户部,工部的官员正在太师房里,与你爹爹商议政事。”
“朕过来瞧瞧你,也即刻过去。”
陆陵川深深的望着沈窈,“适才那些话,都是与你说笑的。”
“这几日政事堆砌,恐怕难以抽身,怎么能教你学习那些拳脚功夫。只是今日得了片刻的闲暇,朕就赶紧过来瞧你。”
“窈儿,朕知道你心结难解,或者真的已经释然,可是你能不能让朕时不时的来看看你?”
陆陵川小心翼翼的问询道,无措的搓着手,这局促不安的模样,像个犯错后等待宣判的孩子。与他适才的厚脸皮俨然判若两人。
他这样,惹得沈窈也心生几分酸楚。但她知道,若一时心软,这狗皇帝又会得寸进尺。
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他欲擒故纵的伎俩呢?
沈窈敛去了眼眸中的那点泪意,不耐的说,
“陛下,您若真的不想让臣女勾起那些痛苦的回忆,就应该与臣女一别两宽,不再见面。”
“陛下,您若真的心疼臣女,也应该把自己个儿的日子过得快活肆意,顺风顺水。这样,臣女才能真的心安。”
沈窈一气儿说完,清晰见到陆陵川眼中的光,暗了又暗。
可她不能给他哪怕一点希望,不然,他还会继续深陷下去。
过了很久,陆陵川才艰难的说道,“好,朕答应你!”
“窈儿,你余生的心愿,朕都一一成全!”
他说完,踉跄了几步后,就大步往府外走去。
“陛下,太师的房在这边。”
小喜子忙去引路,但陆陵川一把格开他,大步离开了。
走到门口,就见薛越领着两名随f正在沈府门前下马。
按他往日的性子,此时早迎上去,言语敲打一番了。可耳边回旋着沈窈说的话,那字字句句,分外戮心,他沉着脸,忍住心底的火气,上了一顶玄色的由四匹良驹驱策的马车。
“陛下离开了?”
沈窈问身边侍候的人。
“陛下走了,此时薛小侯爷正在前厅候着,想见一见小姐呢。”
春浓回道,她看了看沈窈的脸色。此时的小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看着爬墙的那株蔷薇发愣。
“郡主呀,此时薛小侯爷正等着你呢。”
春浓再次出言轻声儿提醒。
沈窈这才从怔然中回过神来,平复心绪后,提裙往外走去。
陆陵川回到皇宫后,将自己闷在房里。
直至酉时,汪大福小心翼翼的敲了窗户,“陛下,太师大人,六部大人已经候了很久了。”
“都请进来吧。”
陆陵川召集朝中重臣,已经打定主意要对吐蕃发兵了。
从沈府回来的路上,他也不断的想了又想,想他和沈窈的以后,想自己一个人能不能捱过余生的无边孤独,……
正思索着,沈枫踏入了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