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陵川又问,“可搜出证据?”
泰安咬着牙,脸上的线条扭曲。今日,他和沈窈,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奴才还未搜宫,沈贵妃就要拔剑杀了奴才,这分明就是做贼心虚呀。而放火烧宫,也是要毁灭证据呀!还请陛下明鉴!”
听了泰安的话,陆陵川脸色暗沉,幽深的长眼睛里怒意已经滔天。
难怪沈窈会以命相抗,在后宫中行厌胜之术,等同谋逆,可罪及行术之人的九族。
汪大福一窥帝王眼色,糟糕,这是快暴怒的前奏。
要知道,天子之怒,血流漂杵,谁也无法承受。
他忙上前劝道,“陛下,要不明儿再审吧。夜深了,咱们先歇息吧。”
“明儿一早,兵部还等着您商议南境屯兵垦地之事,礼部会呈送太后千秋节事宜,还有迦南国使者觐见,…桩桩件件,都需要陛下亲自定夺。”
陆陵川深思了一下,点头道,“那就把这个狗奴才押下去,好生看着。此案,朕要亲审。”
他扶着汪大福的胳膊,缓缓走到沈窈跟前。每走一步,脚心都传来痛意。
“窈儿,夜深了,朕命人送太傅回去。这长信宫也不能住了,你随朕走吧。”
陆陵川双眸中都是温柔,语气中带着祈求。
的确,春夏相交的深夜,明月悬空,清风徐来。本该是一个美好的夜,心爱的人陪在身边。
奈何这断墙残垣,焦土瓦砾,让这良辰美景都虚度。
“窈儿。”
陆陵川再次期许的唤了一声。
“陛下,我不离开长信宫。”沈窈依旧冷冰冰的说。
“窈儿,这里夜深露重,你别和朕闹脾气了。”
陆陵川又扭头望向沈太傅,“还请太傅也帮朕劝劝贵妃!”
哼,拿她爹来压她,这狗皇帝真讨厌!
沈窈心里不满,她抢在太傅开口前,赶紧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厌胜可是大罪。泰安来的时候已经说了,要诛我沈家的九族。臣妾要一直在这里守着,若是不慎被人放上了脏物,那就会害了我沈氏全族上百口的无辜性命!”
“朕今夜会命禁军在这里牢牢守着。夜深了,太傅滞留后宫也是不妥。金吾将军听旨,即刻送沈太傅出宫!”
陆陵川打定主意,等沈太傅一走,他就就算是扛,也要马上把沈窈弄去兴宁宫。
“陛下,贵妃说的在理。老臣也要和窈儿一起留在长信宫,守护我沈家一族的清白与性命。”
沈太傅虽然是个夫子,却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夫子。陆陵川的智慧和谋略,一半都是他教出来的。
他又怎么会斗不过自己的学生?
“春浓,你和小喜子在这里的空地上给我和爹爹搭个棚子。”
沈窈吩咐完,也往那烧塌了的宫殿里钻。
手腕一紧,她的步子迈不开了。原来是陆陵川紧紧拽住了她。
“陛下,我要去寻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沈窈用力去掰他的手指,却被捉得更紧。
“那里危险,要寻找什么,等天亮了,朕派人去给你寻!”
陆陵川扬声唤汪大福过来,“传朕旨意,今夜长信宫内并无贵妃施行厌胜之术的半分证据,贵妃无罪!沈家无罪!”
“太傅,那现在朕可以派人送你回府了吧?你放心,朕会好好儿安抚贵妃,不再让她受半分委屈!”
陆陵川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他今天累了一天,连去守着白婉珠跳舞的时间都没腾出来。
结果倒好,一个长信宫走水的消息吓得他魂飞魄散,一直折腾了这么久。
陆陵川又问,“可搜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