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却是摇摇头“石家若是有了反叛之心,石城是守不住的,大汉的整个西部也是岌岌可危”
陈渊明诧异“这么严重”
“唉都是十五年前的那场瘟疫,不知是天灾还是,只知道是羌国边境的一场瘟疫全数是染到石城来了,岩断关的驻军当时其实已经所剩无几了,当时只要羌国率兵来犯,石城便是唾手可得,甚至可以不用一兵一卒”刘景先是长叹一口气,随后紧皱眉头
“那为何羌国不攻过来这么好的机会”陈渊明不解。
“也是因为瘟疫,如果军队大肆来犯,便会受瘟疫影响,到时候便不能挥师进攻中原,我想,羌国人想的是让这瘟疫将石城变成死城之后,再大摇大摆的进来吧幸好李大夫当年制止了这场瘟疫的蔓延,及时阻止事情的恶化”
“砰”陈渊明听完将茶杯一甩,地上水花四溅“药赖子做了这么多,竟然没人知道,十五年了,那羌国人莫非还想再弄一场瘟疫”陈渊明心中无尽的怒火被自己一点一点的压下去。
“李大夫确实令人钦佩,当年瘟疫爆发,仅仅是数日,石城就完全瘫痪了,整个石城都是难民和病人,父亲意识到石城的重要性,只能将染了疫病的人全数赶至郊外,准备火烧以绝瘟疫”刘景叹了一口气,也是无奈“当时石城染上疫病的人早已过了半数,还有往周围扩散的迹象,特别是岩断关的驻军,已是全数染了瘟疫,李大夫听说要焚烧染病的人,连夜跑到知府,下人拦都拦不住,先是痛骂了一顿父亲,而后又仔细给父亲分析着这次疫病,就连疫病之后让沈总兵去驻守岩断关也是李大夫的主意当时我就站在一旁,听着看着李大夫的一言一行,李大夫一心为国为民,实在是让人钦佩”
陈渊明沉默不语,眼里似乎浮现出当年与李沐辰一同喝酒的场景,李沐辰虽是弱生,饮起酒来却是豪迈无比,只是那脸上笑容在陈渊明脑海中却是模糊起来了。
刘景继续说道“索性当年石城有李大夫,不然石城早已是他国故土了”
“这石家要是与羌国苟合,尽数杀了,能解石城之危吗”陈渊明嗓子有些沙哑。
“这就是难处,当时李大夫与父亲都未意识到石成峰的野心,瘟疫之后,石老家主病故,原本管理财政的石家二先生现在也被石成峰设计逼走投军,夺了石家主权,还将二先生的妻子赶出宗家,石成峰一上位便是大肆敛财,石城的商业便是全数交予他了,若是一棒子打掉石成峰,石城也将瘫痪了更何况岩断关守军不足”刘景眉头紧锁,无奈长叹。
“那该怎么办才好”陈渊明咬着牙问,这石城十五年来的太平是李沐辰用命换来的,若是被石成峰给打破了,他怕是会要生扒了石成峰。
“岳父莫激动,石家本就是石城的地头蛇,现在又将石城的商业尽数握在手中,现在还没有查出证据来证明,可能只是女婿多虑了,岳父切莫莽撞,还是再观察些时日,女婿也好想出应对的法子来”刘景看着陈渊明怒火中烧的样子,连忙说。
陈渊明没有理会刘景,一腔怒火冲天,这要是石家真的做出越轨之事,陈渊明肯定是第一个冲上去打石成峰的人。
刘景瞧着劝阻无效,又赶紧说道“现下最要紧的是盯着石家,要是他们通敌,肯定是要与羌国联系的,要是得到证据,我们便好做出应对。岳父可别慌了阵脚,让外人起疑,先将计就计”
陈渊明叹了一口气“算了,现在没有证据,便不好去找那家伙麻烦,要是找到证据,老子第一个上去砍了他,我兄弟用命换来的安宁,怎么可以让这等小人玩弄”
刘景见陈渊明的情绪缓和下来也是叹了一口气,随后又无奈起来“其实石城最重要的是兵力不足,从瘟疫到现在,十五年了,守军才不足五万,曾多次征兵来补这个空缺,成效可见一斑,现在最重要的是补上这个空缺,石家这个隐患便无足轻重了”
“石城是汉思王的封地,你可有汇报上去”陈渊明问。
“汉思王殿下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我又不敢把详情细写进信中,前些日子派过去的亲信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若是不出意外,近日便该是到了,且缓些再看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心非木石岂能无惑但愿石家没有越界”刘景有些忧虑。
“我绝不允许羌队踏入大公河,打扰药赖子的清净”陈渊明一言狠在心里,面上的双眼冷峻起来。
刘景缓缓点头“汉疆边界,岂能让人随意染指”
之后刘景又与陈渊明细谈了一些关于石家的事情,让陈渊明派人盯紧些,交代完了之后便是去了大厅。
此时陈娴挽着陈家家母谈笑着,一旁的陈昌觉却是哭丧着脸
陈娴见刘景出来了,马上走上前迎接,夜已深,刘景便是拜别陈家家母和陈渊明,就领着陈娴出了陈家。
陈家家母看着陈渊明微皱的眉,眼里有神无主一般,便是猜到了陈渊明有着烦心事,自是知道刘景与他说了些事情,不多问,只是便陪在陈渊明身边脸带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