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侯爷,真是巧呀!”
赵励一拱手,听到身后“踏踏”的马蹄声,他后退两步,旋身一跪,“陛下!”
霎时间,传来“噗通”一片,膝盖跪地的声音。
薛越眼眸直视前方,就见一匹栗色的大马停了下来,从上面跃下来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
“陛下!”
薛越单膝跪地,冲皇帝略一抱拳。他的身后,春浓和小喜子也赶紧跪下来,朝陆陵川行了大礼。
陆陵川操着衣袖,也不言声,大步迈了进来。
环视了一圈后,他赞道,“这处宅院,倒是宜居。赵励,派人去将朕的行李搬过来。”
“诺!”
赵励起身,领命去了。
陆陵川背着手,站在庭院里,也不叫春浓,薛越等人起来。
他沉沉的眼眸,此时无比晦暗。
之前他怎么也想不到,沈窈这段时间会和他置气的原因,此时,见到了神出鬼没的薛越,他似乎明白了几分。
这个女人,都是被他纵容得无法无天了。
而这个薛越,就是这般在上京城里养病的吗?
春浓跪得膝盖生疼,她大着胆子唤了一声,“陛下,请放了奴婢吧。”
“奴婢灶头上还为郡主熬着燕窝雪梨羹。”
“郡主此时午睡,她醒来后,每日都要饮一杯的。”
春浓说完,就等着皇帝开口放她。
自从皇家给了小姐和离后,陛下对小姐,那可是事无巨细,体贴得很。
“她倒是会过日子,还喝什么燕窝莲子羹?”
陆陵川哼了一声,挥了挥衣袖,“春浓,你再跪上半个时辰,朕准你去看灶头。”
“至于待会儿郡主还能不能喝上燕窝羹,就看她自己的福气了。”
陆陵川一肚子郁火,正无处发泄,此时春浓送上门来触他的霉头,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若没有这些下人的撺掇引诱,沈窈也不会给他设计那个叫桃娘的清倌,还大着胆子就来了嘉州。
最让陆陵川气恼的是,嘉州城里还有一个骤然冒出来的薛越,
尤其刚才这一见,这竖子竟然还以家眷自称,他简直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不来。
“陛下呀!”春浓哀叹一声。
她这一生叹,可不是为自己。一想到,等小姐醒来后没有汤喝的暴躁样儿,她是实实在在为皇帝捏了一把汗。
果然,春浓跪了半个时辰再去厨房,那炖盅糊了,柴火也灭了。
此时,再泡燕盏已来不及,只得命小喜子重新引材生火,给小姐先将就炖上一份冰糖雪梨汤来凑数。
“陛下那里要茶,热水催得紧。郡主这里,且得先缓缓!”
小喜子苦着脸,手忙脚乱的生着火。
春浓低叹了一声,“那你待会儿若不忙,就去寻个泥瓦匠来,再把之前塌了的灶头修修。这一个灶头,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沈窈睡了一觉,扶着腰,慢慢从榻上起来。
唤了声“春浓”没听到人应合,她趿拉了绣鞋,就出了房门。
往日里,哪怕是住客栈,春浓也会借了店家的灶头,给她熬一碗补汤。
还不忘叮嘱她一定要多喝点,“小姐呀,这秋冬干燥,燕窝雪梨最是润心养颜。你现下汤水喝得好,将来小公子,小小姐那不定多漂亮,多水润呢。”
“春浓,我渴了。你在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