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了很久,他怅然收回了眼睛。
“陛下,女使到了!”
汪大福喜滋滋的声音在轩窗外冒着泡儿。
陆陵川淡漠的说,“让女使记好了,朕一夜七次,纯纯儿是因为朕威武!”
“可并非因为贵妃有狐媚的本事。”
陆陵川满脸挂着傲娇。
这次轮到沈窈不屑的瘪瘪嘴。
估计只有绣花针本事的人,才会在嘴上吹嘘自己,这狗皇帝的身子,八成是不成了。
“不准鄙薄朕!”
仿佛瞧出了沈窈心底的不屑,陆陵川把下颌抵在沈窈肩头,委屈巴巴的问,
“窈儿,消气了吗?那我们安置吧。朕不动你,朕就想和你在一起。”
“朕让女使来,没有别的意思。朕要让各宫都知道,你依然是朕最宠的女人!”
他拥着她,心满意足的闭上眼。
沈窈闷闷的想,自古宠妃都没有好下场,这厮怎么就不能放过她呢?
汪大福靠在门边,听着殿内这对儿冤家终于沉寂了下来,在心里偷笑。
陛下也太不容易了,终于从兴宁宫挪到了贵妃的榻上了。
听着耳边轻浅匀停的呼吸,陆陵川知道沈窈已经入睡了。
他收起了面上所有的促狭与不羁,贴在她耳边,正色道,
“窈儿,若梦里的事,是真的。朕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一夜,陆陵川一夜无梦,沉沉好眠。
及至卯时,汪大福在殿外压着嗓子唤他的时候,他已经清醒的看了一会儿西窗外那几颗疏朗的星星。
“陛下,要不今儿早朝就免了吧?”
念着皇帝勤勉的一夜七次,汪大福小声询问道,又提醒自己待会儿得去找春浓,让她记得,给贵妃娘娘也炖上些滋补的汤。
“今日依旧勤政殿升座!”陆陵川沉声吩咐。
他从亲政起,除了上一次酒醉,还从来没有渎政的习惯。
他起身来,立在一人高的铜镜旁,摊开双手,任汪大福伺候他穿衣。
沈窈睁开眼睛,西天外已经一片朝霞如染。
梳洗罢,春浓端来两碗汤。
姜汤是陆陵川吩咐的,这个她明白,不过是怕她昨晚冻着了。
可是再看肉纵蓉熬的鹿尾汤,沈窈沉思了一会儿,脸颊飞红,暗暗骂了声,“狗皇帝”。
太后寿宴过后,身子抱恙,为了图清净,就免了后宫众妃的请安。
而皇后历来贤德,此番代替帝王随伺慈宁宫,为了不打扰太后养病,所以也免了妃子们给皇后的请安。
一时间,后妃们都清闲下来,各自找着乐子。
陆陵川处理完政事后,从勤政殿去到慈宁宫看望了太后,母子俩叙了一会儿话,他又摆驾长信宫。
耽搁了这一阵,已是午时三刻后,也没来得及陪沈窈用晚膳。
大夏天的,刚踏入长信宫的垂花门,就见沈窈抱着卧雪那只懒猫,正斜卧在爬满了蔷薇花的凉棚下打着哈欠。
而傅玉簪,林墨儿等五六个后妃,正围着她,捧着清茶,翻着话本子,又聊着天儿。
见到皇帝,众人急忙行礼告辞,陆陵川却道声“不急”。
他知道,往日里,若有人来造访长信宫,沈窈都会慢悠悠儿的宴客,真正的做到宾主尽欢。
而以往这个时辰,这群女子的茶会才开始呢。
他一点也不想败了沈窈的兴致,于是,陆陵川径直进了内殿,命汪大福取了来,靠在榻上看着。
及至酉时,殿外依旧时不时传来一阵欢声笑语,这个沈窈,居然都没来瞧他一眼。
凝望了很久,他怅然收回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