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叶婉清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碧水人间。小翠跟在她身后,小翠不知道她准备要去哪,几次想开口询问,却又害怕惹叶婉清生气。
直到她们来到花满楼前,小翠才惊讶地结巴起来:“公……公子,这可是青楼啊!”
叶婉清面不改色地回答:“我知道,就是要进这青楼!”
小翠显然十分震惊和紧张,她或许无法理解叶婉清现在的举动。
叶婉清内心想道,本小姐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只怪自己太圣母心!见不得草菅人命,这婚逃是逃不掉了!只能解除,具体如何解…….解个屁!一时之间真的是无计可施,何以解忧?唯有一醉方休!
叶婉清毫不犹豫地踏入了花满楼,小翠无奈地紧跟其后。
楼内喧闹声和脂粉香气扑面而来,只见老鸨子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老鸨子扭着腰肢,手中的丝帕轻轻一挥,娇声说道:“哟,两位客官,里边请啊!我们这里的姑娘可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呢!”
叶婉清微微一笑,示意老鸨子带路。
穿过热闹的大厅,我们来到了一个雅间。
雅间里布置得颇为雅致,小翠依旧无奈地站在叶婉清身旁。
不一会儿,一群打扮艳丽的姑娘们走了进来,她们或娇柔、或妩媚、或清丽,各有千秋。
叶婉清扫了一眼,心中并无太多波澜。
老鸨子见叶婉清似乎没有特别中意的,便又谄笑着说:“客官,您要是不满意,我再给您换一批姑娘?”
叶婉清伸出手来示意小翠掏钱,小翠把五十两放她手中,只见老鸨瞧见叶婉清手中这五十两,眼睛直放光,就等着她吩咐!
叶婉清轻咳两声,润了润喉咙,然后改变嗓音喊道:“把你们这里能弹会跳、会玩的姑娘都给我叫过来!好酒好菜给小爷伺候着!要是把小爷伺候好了,重重有赏!”
说着,叶婉清躺在榻上,翘起兰花指,用两指捏着银元宝,将其丢到桌子上。
老鸨谄媚地捡起桌上的银元宝,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她嗲声嗲气地说道:“哎呦,这位爷可真是大方啊!这银元宝可真够亮堂的,您一看就是个有身份的人。来,姑娘们,还不快过来好好伺候这位爷。”说着,她向房间里的姑娘们使了个眼色,姑娘们立刻围了过来,卖弄风骚。
小翠紧张的看着这一切,叶婉清摆摆手示意她坐,也是让她放宽心。
“停停停,你们都给本公子舞上一曲,一个陪我们谈天说地,还有一个给本公子抚琴一曲,速去!”叶婉清一脸不耐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把她们赶走。
“是,公子!”只见她们俯身作了作揖,异口同声应道。
此刻,房间里轻歌曼舞,叶婉清斜卧在榻上,手拎酒壶,壶口如一道白线般对准她的嘴,壶中的美酒便源源不断地流入她口中,大口畅饮起来,好不痛快。
须臾,只见叶婉清那如羊脂白玉般稚嫩雪白的小脸,立马多了两朵红晕,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还打了个嗝。
一时兴起,叶婉清拿起桌上的酒杯,慵懒地躺在榻上,翘起二郎腿,侧脸看着坐在自己对角旁的歌姬。
那歌姬的脸长得有几分像塞外胡人,身穿一袭紫色素衣,模样姣好,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头戴簪花,手握琵琶弹奏着动听的曲子。
这时,叶婉清像一个醉汉般,一手拿着酒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她走去。
她看见叶婉清朝她走来,抬起头,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弹得好!”叶婉清正了正身,勉强着站稳,看着她,如痴如醉,情不自禁地鼓掌说道。
突然间,琵琶声戛然而止,跳舞的舞姬们也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停下来看着叶婉清,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多谢公子夸赞。”只见她赶忙起身作揖,嘴角微微一笑回道。
叶婉清侧身看了她们一眼,又整身回来大手一摆,扯着嗓子喊道:“都他妈不要给我停!”
悠扬的琵琶声再次在雅间里响起,舞姬们又开始扭动起轻盈的身体。
叶婉清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一阵烦闷,这桩婚事就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郁闷地仰头饮尽杯中酒,酒杯随手一丢,又从案桌上拎起一壶酒,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外,身子斜倚在栏杆上,身体向前探出,双手张开,大声喊叫着。
“啊啊啊啊……”
这时,楼下的众人纷纷朝楼上张望……
叶婉清才不在乎这些被封建思想禁锢的古人们会怎么想。
她看着自己手中的酒壶,忽然想起诗人岑参的那首《凉州馆》!对家乡的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忍不住喝了一口酒,放肆大声地念道:
“琵琶一曲肠堪断,风萧萧兮夜漫漫。
河西幕中多故人,故人别来三五春。
花门楼前见秋草,岂能贫贱相看老。
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