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也早就想问一句,你心里有没有我这个儿子,为什么我娘那么想让我死在战场上?”
其实这话,他早就想问问了。
秦逸并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他轻轻地握住蒋二笙的手,想要给他一些无声的安慰。
蒋母紧盯着蒋二笙,她没想到五年前说过的话,会在这时候被提及。
蒋父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但喉咙里仿佛被什么堵住,半出一个字。
蒋大嫂也感到十分意外,她从未想过婆婆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她看来,即使不喜欢二弟,也绝不会希望他战死沙场。
室内的气氛一时胶着,几人皆是沉默不语,就这么安静了一会儿,蒋父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老二,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娘呢?你娘怎么可能希望你死在战场上呢?这肯定是你误会了什么。”
蒋二笙将目光从蒋父的身上,转移到蒋母的身上:“可是,五年前,离家那晚,我亲耳听见娘说,最好让那小畜生死在战场上,这一句,我一直忘不了。”
闻言,秦逸皱着眉头:“虎毒尚且不食子,娘这话说的,莫不是我相公,不是你们蒋家的孩子吧?”
蒋母狠狠的呸了一声:“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蒋二笙,你就是个小杂种,你跟本不是我生的,你是你爹和隔壁村寡妇生的孩子,你自己说,这种情况我能对你多好,我没弄死你就算好的了。”
当年,她要卖了蒋二笙,可蒋父说什么不同意。
说,不管如何,也是他的孩子。
后来,要招兵役了,她又庆幸,还好没卖。
服兵役可是九生一生的事,要是卖了蒋二笙,这家里谁服兵役?
要是不服,就得出十两银子,就算把蒋二笙卖了也卖不了十两银子。
蒋父脸色难看,怒道:“别胡说!”
蒋母不干了:“我怎么胡说了啊,蒋福根,当年不是你勾搭上隔壁村的寡妇,让她给你生了个孩子,结果寡妇生孩子时遭了报应死了,孩子你给抱了回来。”
说完,她看向蒋二笙,哼笑了两声:“至于你那个寡妇娘,就是隔壁村李货郎的媳妇儿。”
年轻的时候,蒋父也混过。
趁着隔村的货郞出去走村串巷卖货的时候,搭上了他媳妇。
后来,那货郞因为雪天出去卖货,夜里回来太晚,半路摔倒,不巧,头撞到了石头上,一夜过去,人就这么没了。
也不知道是直接摔没的,还是冻没的。
货郞出了事,货郎的媳妇也成了寡妇,蒋父夜里去的更勤了些。
这事,便被蒋母知道了。
打也打了,闹也闹了。
可这时候,不讲究和离,和离的女人村里人都看不起,还影响家里小辈出嫁。
而且,回了娘家,久了,家中兄嫂也不待见。
无奈,她只能忍了下来。
后来,她生老二的时候,可能因为动气,孩子是个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