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了工程师希尔,卡门尔又去拜访了一下希尔口中的牙医,牙医谢尔德证实了希尔所说。
“像小乔治这样2岁多的小孩,正常情况一般会长出20颗乳牙,当然有的小孩会少长几颗。他则是多长了两颗乳牙,而且这两颗牙齿长的特别快,甚至会挤压旁边的牙齿,这肯定会引起不适,因而他总是爱哭。”牙医道。
“谢尔德医生,这种情况很常见吗?”卡门尔问,年轻的他真不知道跟养育小孩有关的细节事情。
“不,以我四十年行医经验看,多长一两颗乳牙的情况也有,但长的那么快,我仅见过这一次。它们的位置比智齿要靠前,比恒牙还要坚固和锋利。”老牙医摇摇头,“记者先生,这很重要吗?”
“随便问问,怎么?治安警察没问过?”卡门尔反问。
“警察只是问我希尔妻子什么时候带孩子来看过牙,什么时候走的,有没有不明人物在附近出现过,等等。”牙医道。
“噢。”卡门尔点点头,未对警察的行为作出评价,想必那些警察也只是例行公事。圣城每年丢失的孩子太多了。
缺乏节育手段,一些贫穷的家庭反而生养更多的孩子,对于这些家庭来说,把自己无法养育的孩子送人,甚至是卖掉也时有发生,亲属四邻们往往装作不知道。
正所谓民不举,官不究。
“事实上,关于希尔家的不幸事,我已经讲了很多次,包括对警察。对于希尔家的遭遇,我深表同情,希尔先生的祖父和父亲在世时,也经常来我这里看牙齿,我简直是他们家的私人牙医。”牙医有些抱怨,“小乔治不见了后,他们夫妇像是发疯了似的,在我诊所附近逢人便问,弄的别人以为是我拐走他们的爱子。上帝作证,我一个正经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谢谢您,谢尔德医生。”卡门尔致谢。
“记者先生,丢孩子这事有结果了吗?我几乎每年都听到几起这样的令人遗憾的事。要我说,这是警察局的失职。这一定是一个邪恶的犯罪集团,他们在抓小孩做实验。几年前圣城流传一个名叫肖恩的巫师……”牙医显然是个话唠。
“巫师肖恩?嗯,我听说过。但那只是一场有关人体输血的误会。”卡门尔道。
“没错,虽然我是牙医,但牙医也是医生,我还是全国牙防组的成员。但我对人体输血也有相当的见解。”
“您真是一位知识渊博的医生。抱歉,我该走了。再一次感谢您!”
卡门尔连忙摆脱这个话唠。
“啊,记者先生,您不再坐一会儿?像您这样年轻体面又会聊天的人,真不多见。”
离开牙医诊所,卡门尔又拜访了一位姓桑切斯的小商人。
这位小商人在码头区经营着一家杂货店,从进进出出的人流量看,他的生意不错。
卡门尔买了一包烟,然后站在店门口,一边抽着烟,一边耐心地等着。
小商人一边应付着络绎不绝的顾客,一边打量着驻足不走的卡门尔。他以为卡门尔是一位新来的收税员,正在做秘密调查,因而他与顾客的交谈极为谨慎,不停地向顾客抱怨生意越来越不好做。
等顾客明显少了,卡门尔才表明身份。小商人脸色一垮,显露出悲伤的情绪:
“我的儿子汤姆是去年月15号那天中午的时候不见的,刚过他八岁生日。我的妻子身体一直不大好,没法单独照料他,平时她就待在后院里休养。我就让汤姆跟着我在店里,他也一直很乖巧。我妻子蒙主召唤后,更是如此。”
“那一天,顾客十分多,我忙的手忙脚乱,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等我想起来时,汤姆不见了。”
“有人说是孩子贪玩,可能偷偷上了某艘商船玩耍。这事在我们码头以前也发生过,要我说别人家的孩子也许有可能,但我的儿子汤姆不会,他性格内向,不爱跟生人说话,更不会跑到别人船上。”
这位悲伤的父亲难得遇到一个愿意听他讲述遭遇的人,所以十分健谈。
“桑切斯先生,你当时报警了吗?”卡门尔问。
“当然,我们这边的治安站,码头的警所,甚至连市警察总局,以及水上巡警队,我都去了。那些人说,这种事情发生在码头上,应该由码头上的警察管,他们无法针对一起地方辖区的个案追查。”小商人气愤地说道,“我甚至找到码头上的帮派,凡是在码头上有些脸面的头头,我都找了,但这些人只想让我掏钱,除了吹牛,一点用处都没有。”
“那么,汤姆在失踪的那几天,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比如有陌生人出现在附近?”卡门尔问。
“陌生人?”小商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卡门尔,“这里是码头区,南来北往,可不都是陌生人?”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作为一家关注社会新闻的报社记者,我对近年来圣城儿童失踪案十分感兴趣,这些儿童的失踪,给许多家族带来巨大的悲伤。所以,我也有责任细致地调查,以便唤起公众的同情心和舆论力量,让政府和治安官们更加重视此类的案件。”卡门尔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