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杨姐,我怎么觉得他不对劲?”我推了推杨姐,忍不住眉头紧皱。
杨姐没反应过来,道:“怎么了?”
我一迟疑,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担忧:“你看他的腿,挣扎着,怎么跟上吊似的?哎,老兄。上面怎么样!”边说,我边忍不住喊了一嗓子。
火枪二号没回我。
之所以这么猜测,是因为我小时候看见过人上吊。
是我们镇一个老头,几个儿子,没一个孝顺他、养活他,实在活不下去了,就自己找了颗歪脖树上吊了。当时我和镇上几个孩子在那一片撒野玩,看到了老头的动作,兵不明白他在干什么,只当个新鲜看。
直到老头上了吊,不停挣扎,蹬着双腿,我们才意识到他上吊自杀了。
我们一群小孩,赶紧回去找大人,等大人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老头舌头伸的老长,裤子全湿了。
他上吊前,其实看见我们在附近,只是他知道,我们几个小孩儿也干不了什么,即阻止不了他,也救不了他。
上吊前,他还朝我们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那一眼,我至今都还记得。
或许在那一瞬间,老头是想到了他的童年,也或许是想起了他的几个孩子的童年,又或许在想别的什么
。
那是一个衰朽无助的生命,对新生命的最后一眼凝望。
那实在不算什么好的记忆,我希望二号别出这种事,但愿只是我多心了。
然而,就在杨姐朝二号喊话,上方却没动静时,忽然,一滴水从上方滴了下来,刚好滴落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下意识用手指一抹,鼻间就问道了一股骚味儿。
是尿。
人的尿。
与此同时,上方的二号,双腿没有再动了,而是直挺挺蹦着,一双腿在上面晃来晃去,滴落下更多的液体。
“老许!”杨姐喊了一声,此时我才知道火枪二号姓许。
上面依旧无人回复。
“老许!”她又喊了一声,紧接着急道:“探照灯,打探照灯!”之前在上方时,由于装备包掉了一些,因此我们携带的大探照灯已经没了,只有小探照灯。
射程远、光线强、体积大,耗电量快,一般不当做常用照明设备使用。
此时随着杨姐的话,我们忙翻出了仅剩的唯一的一只探照灯,灯光啪的打上去,强光刺眼,上方整个洞口连带着我们周围,都雪白一片。
强烈的灯光,让我忍不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就看见火枪二号悬在我们头顶。
他明明在续绳索,但不知为何,绳索下
方却被打了个套,套在了他的脖子上,而火枪二号身上还背着装备包,沉甸甸挂着,仿佛脖子随时会断一样。
他的手腕上,‘米粉丝’和旁边的洞壁相连接,形成了一条线。
“我、我是不是在做梦?”虎头不可置信的抹了把脸,喃喃自语,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一直很彪悍的火枪二号,竟然就在众人的头顶上方,不生不响的吊死了。
虎头狠狠扇了他自己一巴掌,估计想将自己从梦中抽醒。
响亮的巴掌声抽醒的不是他,而是如坠冰窖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