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旷了些日子,昨夜还跟贺今舟歪缠了几回,忽遭这样棍打,痛意难忍,青时咬牙哼出声来。
简师傅在一旁数着数,细不可察的朝行刑的手下去了个眼风。
五十个板子刑成后,简师叫手下将青时扶着起来,上前道“五十板子若叫你从前受也是受的住的,你身子不大好了,瘦猫儿似的。”
青时苍白着脸笑了,回道“多谢师傅。”此番多谢是为着她的手下留情。
简师傅嘴角也漾起弧度,道“也不是为着你,为着我自己!”
青时没听懂,身子软瘫瘫站不住,被人扶着回了自己阁间躺下。
简师傅也跟了过来,待人走后,扔了一个小白瓷瓶子在塌上,沉吟道“既自知身弱,就别以卵击石。适当的娇嗔讨人欢喜,恃宠而骄在侯爷这儿可行不通。这些你心里恐怕也清楚,却又使了性子发疯,我也懒与你说了,你好自掂量着。”
青时闷闷嗯声,又道了句多谢,再将眼抬起,简师傅已走了。
她拿起那个白瓶子在后臀和腰处擦拭着,乌紫乌紫的一片,看的人触目惊心。
又是一夜浅眠,青时坐起了身。
腰臀的隐隐痛感传来,她将头埋首在手臂间,发丝随意的贴在鬓边,呆愣着不知在想什么。
外面有京樵的声音,“孟掌令。”
青时迅速理了衣裳出去,随着京樵往云池去。
昨儿才遭了板打,她走的慢,京樵也不催促,时不时停下来等她。
二人穿过庭廊花园的一条小路,前方就是云池的门阁,里头走出一人,蓝色身影,正好和他们打了个照面。
青时认得他,王奎,贺今舟的多年好友,亦或是手下,她往云池去总看见他,这人散漫无礼,惯爱说浑话。
王奎看见京樵和青时也微愣了一下,旋即就笑了,带了些暧昧的眼神落在青时身上。
青时微垂着眸,装作不觉,跟着京樵朝他福了福身子行礼,站在一旁等他先过。
可他却走到了青时跟前定住,笑眯眯的神情,好似第一次见她般仔细打量着青时,紧接着幽幽道“是个好颜色,也不怪子衿对你留心。”
青时垂着头不说话,王奎砸巴砸巴嘴儿,似觉无趣,道了声,“可惜是个冷美人,不过与子衿这冷脾气对上也是相配。”
青时心里啐了一声,垂眸道声“幽影命贱,不敢与主子相配。”
王奎见她回声,忽地凑身过去。
两人之距极短,青时只得微弯下腰躲他。
一旁的京樵忍不住喊了声“王大人。”
王奎嗤笑出来,转过头来看京樵,“担心甚么?你以为我跟你主子一样,叫个贱奴惹了眼,本拿稳的主令位也丢了去,让谢无蝉这等无耻之徒得了意”
青时听这话脑中天人交战,王奎这话什么意思?
等她回过神来人已在南堂居的偏阁,京樵走前道了声“孟掌令先等着罢!主子在花厅同人谈事。”
青时应声,咬了咬唇,先前的主令稀里糊涂死在了梦郊岭,他死了,这个位置空缺住。
不知多少人垂涎这么快就被旁人谋算到,这于贺今舟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