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们继续七嘴八舌讨论着,青时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她快步出了中堂,才走了几步就被人拦了下来,青时蹙眉看着挡她的侍卫。
侍卫垂首道“孟掌令,侯爷吩咐过了,你这些时日留在府里。”
青时心里讽刺的笑,这是要困住她?贺今舟何许人也,他早看穿了她。
她暗暗咬牙,舌头抵住上颚,说不出话来,转过身回了中堂。
晓琴见她去而又返,疑惑的目光落在青时身上。
青时抬眼跟她对望,无心解释,转入了阁间。
柳琴自廊下过来看到这一幕,给晓琴招手,俏声道“过来食膳罢!前日里庖厨煮的那香椿酥饼你爱吃,今日又做了,我特意嘱那刘厨子给你留了几块!”
晓琴笑着点点头,朝柳琴走去,嘴里嘀咕道“青时姐还没吃呢”
柳琴眼睛笑成一抹线了,掐了掐晓琴的腰,揶揄道“你瞎操什么心,人是侯爷的心头肉,谁舍得不叫她吃!倒是你,不吃多些如何送命去?又如何勾的臭爷们说些蜜话儿出来?偏生我们这样的下贱命,跟人没得比的!”
这样酸溜溜的话晓琴早听腻烦了,她轻轻拍了柳琴的手,眉心拧着,“少说些!你怎跟那些个死丫头一个模子了!咱们那时可是一同入府的,你莫忘了这情分。”
柳琴忽的撒开晓琴的手,眼睛觑向青时的阁间,提高音量道“甚么情分?我记着这情分,人早拿我个屁放了,还理我半分吗?哼,你愿做那哈巴狗儿屁颠着哄人,我可不愿!”说罢扭着腰肢走远了。
晓琴无奈叹口气,明明五年前初入府时,她们三人最是要好,怎现生分成这样?
她转过去叩了叩青时的房门,“青时姐,食膳罢!”
“晓琴,你自去吃罢!我一会儿便来。”青时边找着藏在案橱后面的一本,边应付晓琴的催促声。
晓琴见她执意不去,也不再逼,很快外头没了声音。
里头青时终于摸到了那本,明明昨儿半夜回来时没藏这么远的
她心里砰砰直跳,将够了出来,面写着《封禅仪记》。
她将翻来覆去的找,到最后甚至一页一页的来回翻看,却未在的缝隙中找到藏着的竹片。
最终她确定,贺今舟在耍弄她。
她晨起后出门练功,那么短的时间里也能将她的竹片拿走,是中堂有人听了他的令监视着,且这人还敢入她的阁间。
青时根本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同一入府时青时也就跟晓琴和柳琴亲近些,直到青时因着跟侯爷成了事,柳琴虽因着她身份转变疏远了些,但也不至于冷言相对。
直到柳琴的家弟要娶媳妇儿,可那媳妇是个良民,瞧不上家弟的门第,就道要招婿进家,只是要那家弟摆脱奴籍。
朝廷奴籍民籍管控的严,官员于脱籍之事敏感又谨慎,事发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柳琴东求西求都不成,竟将主意打到了青时的头上,跪地求她。
道是她无法近侯爷的身,只有青时总被叫去云池。
侯爷这样的身份,叫个民众脱奴籍就是嘴皮子一张一合的事。
可青时一口回绝了柳琴,只道是不敢求,她最忌跟贺今舟扯上旁的关系。
柳琴冷笑着起了身,将门砰的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