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山长愿意收下人,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不想麻烦苏清浅过多,江辰逸选择仍住肆里,下学和休沐之际,还能看着肆的生意。
这些苏清浅都依他,不过还是在王府,为他准备了间干净安静的屋子,为他可以在休沐或长假之时住下。
回程途中,马车突然一个颠簸,苏清浅差点撞上车壁,好在她力气不小,及时稳定了身子,银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小姐,您没事吧!”
“无事,外面发生了何时?”
苏清浅掀开窗帘,看向马背上的小莲,她倒不担心危险,毕竟王府与院皆在热闹地界,经过一片热闹大街,并非荒郊野岭之地。
“小姐,是前方两辆马车发生了冲突,拦住了道路。”
前方争吵的声音变本加厉,看上去是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了,苏清浅无奈,出了车厢。
“你也不看看你长得这个猪样,还敢肖想崔公子,我要是你,我早就羞愧而死了!”
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苏清浅稍走上前去看,果然是严冰月,而她对面是云婵,看来这两人是又杠上了。
“严冰月,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谁肖想他了?”
云婵气得圆脸涨红,她虽然性子泼辣,但也不会像严冰月那样没脸没皮,公然在大街上讨论一个男人。
虽然现在临近晌午,大街上人流稀少,但还是偶尔有人经过,若是被有心人听见,传到七公主耳朵里,她父亲都有可能被免职。
“你既然敢做就别不敢认,那日赏花宴上,你的眼睛都一直黏在崔公子身上!我告诉你,崔公子早晚是七公主的驸马,你肖想也没用,丑八怪!”
与其说这番话是讽刺云婵,不如说是严冰月对自己的告诫,她一直心系崔泠。
原想着这次赏花宴,她能在他面前博个好印象,哪知,竟被七公主半路拦截,这几日,她的心情遭透了,天天躲屋里哭。
还好,今日让她碰上了她的死对头,想到伤心的不止她一人,又对着云婵发泄一通,她的心情可算好多了。
“我那是被崔公子的琴艺折服而已,你不要污蔑人,我才不喜欢他那样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瘦不拉几的跟你一样,我都怕一屁股给坐断了。”
云婵这句话本意是怕把人坐骨折了,哪知这话落在他人耳里,确是另外一层意思。
站在酒楼包间里的苏鸿瑞,“噗”地一声,嘴里的酒水喷了出来,看着对面男人的身下,眼里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难得啊,竟然有姑娘这般嫌弃你,这姑娘眼光朕不错,哈哈哈哈哈...”
崔泠脸色铁青,无视他的嘲笑,兀自看着楼下那个嫌弃他的人,小姑娘圆圆的脸,因吵架涨的通红,像个熟透的红苹果。
圆眼小嘴,虽说不上多漂亮,却很是可爱,崔泠不禁皱眉,那严家姑娘嘴里的丑八怪一词,太过于有失偏颇了。
“你竟然羞辱崔公子,你怎么不照照镜子看你自己!”
严冰月气得不行,声音不停颤抖,她放在心尖上皎洁如明月的崔公子,竟被一个丑八怪嫌弃。
“我天天都照镜子啊,挺好的啊,七公主都说了,能吃是福,说不定我也会像战王妃那样有福气的。”
正在后方安静看戏的苏清浅,莫名被云婵提到,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这个云婵心理可真强大。
严冰月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软绵无力,她气得手帕一甩,在丫鬟搀扶下,上了马车,独自生着闷气。
她气急败坏的嘲讽,云婵才不放在心上,看也不看她一眼,就进了酒楼,她今日出门的目的是为了买烤鸭,她可不能耽误了。
随着严家的马车离开,这条道路也疏通了,苏清浅也上了马车往王府归去。
当她回到王府时,顾荣轩刚泡好药浴,芍药临走之前,为他配的药方除了每日饮用之外,还要配合每五日一次的药浴。
这样才能压制住他体内的毒素,让他虽然不能解毒站起来,但维持他的性命不难,至少能和常人差不太多。
一进卧房,映入苏清浅眼帘的就是湿漉漉,浑身泛着水汽的顾荣轩,美人出浴格外令人赏心悦目,她一下子看呆了。
看着她痴痴的模样,顾荣轩心情十分愉悦,低头擦拭湿发的动作故意放缓,胸前松散的衣襟似不经意间散开,漏出一大片肌肉紧实的胸口。
苏清浅的目光不由自主被他吸引,她的视线不断往下看,薄如蝉翼的衣裳,被水浸湿后,几近透明,引人无限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