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榛婆婆妈妈的行为引起了对方的不满。
走肯定是要走的,因为已经来了。
眼看就要离开自己所熟悉的地方,心里害怕也很正常。
陆榛开始麻痹自己,这一趟没有危险,他是去获得新生。
“同志,刚刚有一个年轻女同志上船吗?”
接触到船上的人,陆榛还是问了一句。
没有看到方萱,他总是会忍不住害怕,害怕这是一个圈套。
那人想也没想就点头道:“有的有的,你快点上来吧。”
陆榛现在也没有心思去分辨那人说的是真是假,这句话就像是一句安慰,让他心里安定了不少。
陆榛上船了,当他踏上甲板,船立即就开了起来。
“去最底层的货仓。”
穿过昏暗跟有些霉味的木梯,陆榛跟着大家来到了最底层的货仓。
货仓里有很多麻袋跟纸箱,但是却没有人。
怎么会没有人呢?
不是说已经拉了两船人先过来了么?
陆榛的心一下子就慌了,他回头抓着那个带他们过来小年轻。
“你不是说已经有人过来了吗?不是说有一个女人上船了,怎么连人都没有?”
这一次,陆榛内心的不安达到了极点。
他感觉自己很可能被算计了,很可能踏入了纪邵北的圈套。
那个小年轻很不耐烦地将人推开。
“什么女人不女人的,小爷我不知道。”
刚刚还说上了,现在却说不知道。
陆榛直接往上面冲,“我不去了,我要下船。”
好不容易将人弄上来,怎么可能让你下船呢。
小年轻拿起旁边的棍子,对着陆榛的后脑狠狠一挥。
……
梦境。
脏乱不堪的帐篷里,陆榛拖着残缺的身体正在收拾一个破旧的背包。
他要将所有值钱或是重要的东西都装到包里,这是每次外出的必要工作。
不过,他只有一只手,所以动作要比正常人慢一半。
陆榛的意识非常清醒,他知道自己又做梦了。
在被船上那人打晕之后,他做梦了,关于上一世的梦。
梦境中呈现的是他死亡那一天的景象,是他被杀的前几个小时。
那时,他正准备去外面弄点吃的,顺便在街边坐一坐,看是不是有人能施舍一点钱财。
这时已经是他被送到异国他乡两个多月之后了。
在纪思铭剁了他的手,纪邵北让人将他送到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
从最开始的愤怒跟痛苦,苦苦找寻回去的方法,到现在的接受现实努力活着,他的心境有了不小的变化。
没错,他回不去了。
在这个有着战乱的国家里,使馆已经关闭,他必须依靠自己的能力回去,但他在醒来的那一刻已经被抢得一干二净,连衣裳都给人扒了。
陆榛知道,这是纪邵北给他的惩罚,他想要自己死在这里。
但是他顽强地活了下来,靠着乞讨,在垃圾堆里找东西,活着像只流浪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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