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张凤才从手术室推出去。
连医生都觉得他命大,刀再歪一点就扎到肺上面了,幸好后面的应急处理也到位,没有流太多血,手术中还输了1000的血浆。
“还得观察。”陈主任对身后的住院医生说:“他现在的情况还不乐观,先送去重症监护观察观察,等各项指标正常了再送去普通病房,严格注意他的血氧含量和心脏功能,失血过多会造成大脑缺氧”
手术室外头,侯队刚刚赶到。
“不好意思医生,这是昨天送过来的那个伤者吗,他醒过来没有?”侯队示意身后的队员直接上铐子。
“这是要干嘛?”陈主任脸色一变:“他现在情况还很不乐观,现在要去重症观察室观察,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侯队面无表情:“现在有一起很严重的刑事案件需要他配合调查,我怀疑他是嫌疑人之一,为了防止他逃跑,我们要给他上铐子。”
不等陈主任发表意见,说完就把铐子往张凤的手上一挂,一头挂在担架车的扶手上,一头挂在张凤的手上。
陈主任看着眼睛突突的:“他现在醒都醒不来,你知道他失了多少血吗,现在这就是个病人。”
侯队:“我不管什么病人不病人的,对于我来说这就是个罪犯,如果他从医院跑了,你们能负的起责吗?”
张凤还没醒来,就已经被定性成罪犯的消息,传到了村里。
早上,睡的迷迷糊糊的小伙子小姑娘们被父母从被窝里面挖出来。
这群孩子第一次睡到这么晚,一个个精神都不大好,宝妞打着哈欠说:“昨晚上都没睡好,我躺在床上还害怕呢,后来不知道怎么睡着的,倒是小圆一点都不害怕。”
小圆默默的吃包子,脸色很淡定的说:“我爸爸妈妈杀鸡的时候也有血。”
好吧,大家胃口都不是很好了。
老三露出一脸崇拜的样子出来:“阿美姐姐好厉害啊,她都不害怕吗,昨天晚上幸好是她帮张凤止住了血,我当时都以为他会死掉了,那样流血肯定会死掉的了。”
宝妞正色:“因为阿美姐姐就是学医的,当然不害怕了,她胆子一向很大的,卫子胜你胃口好像很好哎,都不会觉得反胃什么的吗?”
三娃摇摇头,毫无心理负担的继续吃。
宝妞:“好像以前阿美姐姐也是这样,所以她就要当医生去啦,以后咱们老三也去当医生好不好?”
三娃笑眯眯的点点头:“好啊好啊,我以后也要像阿美姐这么厉害。”
这么黏糊,老二看不下去了,冲老三比了个小拇指:“当医生也是要考的,你学习成绩不好,以后考大学都考不上,阿美姐人家是考上了大学的,知不知道啊你。”
三娃咬着包子,信心满满:“我一定会考上大学的,而且我成绩比你好,倒是你二哥,你担心担心自己吧,我是肯定会考上大学,二哥你就不一定了。”
家里四个孩子,成绩最差的是老二。
老二捂住心口,觉得被弟弟扎了一刀,吃饭就更不香了。
卫轩见他们还精神抖擞的样子,赶紧催他们吃完饭去上学,声音小一点云云,柳绵绵还在楼上睡觉呢,这群孩子可真够吵的。
楼上,才睡了两个小时,柳绵绵却是醒了。
倒不是被孩子们吵醒的,她现在的生物钟很准时,一到点就算再怎么没睡够,就算很困闭上眼睛也睡不着。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七点半,等穿好衣服走下楼时,楼下已经没人了。
简单吃了个早餐,柳绵绵打算去市区看一下。
她现在的工作很弹性,总部那边也不管她考勤,有时候加班起来也是没日没夜的跑,但大部分时间都自由,刚准备出门时,见到隔壁又来了一群人在张凤家搜来搜去的,为首的就是张凤的婶婶。
张凤婶婶名字叫王梅,是隔壁村人,比张凤母亲晚一年嫁到村里来,年轻时候是有点样子的,但这几年带着怨气生活,一张脸也肉眼可见的塌了。
见到隔壁站着的女人,王梅哼了一声,就要推门进去。
“干嘛呢,没人在家你这样进去不好吧。”柳绵绵开口。
“那又怎样,他去我家偷东西的时候有管过我家门关着还是开着的吗?”王梅牙尖嘴利的,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
村里那些有关张凤偷东西,是个坏孩子的传言,就是从王梅嘴里传出去的。
一个人名声差了,他做什么都是错的,当所有人都觉得张凤是贼,他也不怕当个贼了。
柳绵绵:“你现在不能随便进去,说不定警察还要来勘测现场。”
王梅挑了挑眉毛:“你就直接说他家是个贼窝子被,罪犯的后人就是罪犯,一家子的罪犯,我得看看张凤这趟回来有没有从我家偷东西。”
柳绵绵看不过眼了:“你张口闭口就说张凤是贼,他偷了你什么了?”
王梅:“管你什么事?”
柳绵绵有些看不过去:“他偷你什么了,你自己说?”她觉得自己全家对张凤或许有误解。
王梅:“他什么都偷,这小子就是个烂种。”
“不对,村里发给他的救济粮都让你拿走了,你让人家吃什么,那会儿张凤还小,抢不过你家,但你自己难道不知道,你拿走他的粮食,他也只上你家偷粮食而已,他要活下去就得吃饭,这样做有什么错,你张口闭口就说人家是贼,你说他偷你的粮食就是贼,你拿走他的粮食不也是贼,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只不过欺负小孩子小,抢不过她也说不过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