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是聂泊宇的字,谁能料到寒如冰霜的人竟然会有这么个雅的字号。
“可今年商会的出海令还在唐家手里,唐家在河道上的生意,黄家恐怕一时半会『插』不上手。”更别提运送物资这样的事情了,又有人站出来反驳道。
“程飞,你这是长大他人志气,还是唐家那老小子给了你什么,唐家什么货『色』,我老许不知道?与那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可出海令!?”
“有咱们聂家支持,我就不信黄家还拿不下个出海令。”
“说得好听,今年的商会论战刚刚结束,出海令已经在唐家手里了,就算到手,津门城这么大,司令的名誉定是要受损失的。再说了,你以为出海令是闹着玩的,是随随便便得的吗?大老粗就是老促,许志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纳了个黄家的女人当姨太太!”
这会儿两个人竟是互相掀起了老底儿。
“那唐家的表子有什么好的,大婚前还不检点,跟个男人出奔,难不成你想司令头上戴绿帽子?”许志勇这话一出,程飞也不说话了,只眼刀冷冷地睨着他,“大丈夫何患无妻,难不成为了面子还要弄个绣花枕头来。”
“你说谁绣花枕头呢?”许志勇猛地站起来。
程飞也不怕他,“别以为我不知道黄家的女人们,这几天一直往你的府里去,不知道黄姨太太是替哪位说了好话,还是哪个爬了你的床,想来个李代桃僵。“
“放你妈个屁,程飞你敢冤枉我!”
宽敞的房顿时因为两个人的推搡,显得有些凌『乱』。
聂泊宇手里的钢笔在桌面上点了几下,两个人又不得不坐了回去,但那斗鸡眼般的模样显然都对对方不服。
聂泊宇之所以这个时候叫了三位亲信过来,自然也是知道了唐家府上的事情,唐沁跑了,唐震半点风声都没『露』出来,连找都不找一下,他这是想做什么?难不成还要胡『乱』给自己塞个女人来不成?
“龙先生有何见解?”聂泊宇蹙着眉,虽然是联姻,但毕竟是他聂泊宇头次大婚,娶得又是发妻。
那被称为龙先生的人穿了一身青灰『色』的长袍,儒雅干净,刚刚程飞与许志勇吵闹不堪时一直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这会儿聂泊宇问他,才开口道,“娶吧!”
只两个字,却是不肯再多说,他一发话,程飞与许志勇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刚刚争执的热情顿时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就连程飞也没有半分胜利的喜悦。
聂泊宇默了默道,“我知道了!”
这一抬手却是要送客了。
程飞与许志勇急忙起身告退,只有龙先生慢慢地站起身,有条不紊的退了出去。
这一折腾两边府上的人都没有睡好,唐茵刚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挖了起来,开始梳妆打扮,原本新娘子的妆容早就定了,只等一早简单的收拾一番,要不然唐茵见到那胭脂的时候,对方也不会穿了一身的大红的嫁衣,梳拢成新娘子的打扮了。
唐茵虽然不知道唐沁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要相信胭脂在里面没有使手脚,她一个丫鬟却化了新娘子的妆,还能瞒到晚上,唐茵是打死也不信的。
新嫁衣没了,好在唐家财力雄厚,再找一件配得上场面的也不是问题。
唐茵任凭这些丫头婆子在她脸上折腾,只管闭着眼小憩,她实在是累很了。
明珠准备了一些拇指大的小糕点放在一旁的小匣子里,等她饿了时候好填一下肚子,又瞅了个没人的时候问唐茵要不要将二小姐放出来,昨晚二小姐就大闹了一场,早上的时候又开始绝食了。
明珠想想就头疼,更多的是为大小姐不值,在她眼里大小姐千般万般优秀,要不然当年老爷子也不会器重大小姐,给子孙们在海外留了条路。
可偏偏这唐家上下却是吃人不吐骨头,大小姐的若是不狠上一点,这堂里哪里有还她一届女流『插』话的份儿。
生气归生气,她到底没敢越俎代庖。
唐茵略一思索,“先关着吧,待风头一过,等我看过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