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里的东西我们用不上吧？”陆少羽见慕清锦带两人进了珠宝阁，停下脚步。
“你们用不上，但是听你们说照顾你们的庞婶对你们操了不少心，我想买个东西送给她。另外要过年了，也想买些东西送给你们的夫子。”
“夫子不收礼。”陆少羽道：“其他人送的礼，夫子都退回去了。”
“那我做些吃食，这样他总不能再退回来。”慕清锦说道：“你们在私塾的时候都是庞婶照顾的，她的礼不能少，咱们得备着。”
珠宝阁里的东西仅次于凌云阁，慕清锦挑来挑去，一次性挑了三支簪子，四对耳环，又看中了两个镯子。
陆少羽和慕正涵相视一眼。
他们算是看明白了，女人一旦逛街，那简直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停不下来。平日里慕清锦挺节省的，今日一口气花了五十两银子了。
“夫人，这边请。”
伙计迎着打扮华贵的少妇走进珠宝阁。
少妇在看见慕清锦的时候愣了愣，接着便是没看见似的，继续挑选柜台上的东西。
慕清锦也看见她了。
李红姝。
她瞧着憔悴了许多，眼睛里没有了神采，与千万个出嫁的女人一样，仿佛是一潭死水。
难怪郑玉见着她回门后便死活不肯嫁到钱家，因为不想变成她现在这副样子吧！
慕清锦拿起一个扳指。
李红姝的手也伸过来了。
两人相视一眼，又各自撇开头。
“老板，这个扳指我要了。”慕清锦说道：“多少钱？”
“十两。”老板说道。
李红姝淡道：“我出十二两。”
慕清锦皱了皱眉：“那你留着吧，我不要了。”
李红姝脸色难看：“你什么意思？难不成看不起我？可怜我？”
慕清锦还没有说话，慕正涵开口道：“你这人好没有道理。我姐姐谦让你还错了？你就喜欢跟别人抢东西？”
李红姝冷笑：“那也不需要她可怜我。”
“李小姐，不，方夫人，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出十二两银子，而我不愿意出这么高的银子买一个原本十两银子就可以买到的扳指，所以不想跟你争。你一身贵气，我可怜你做什么？与其可怜你，还不如可怜街上的乞丐，路边的流民。”慕清锦说道：“少羽，涵弟，我们走。”
李红姝看着他们的身影走远，眼眶泛红。
旁边的婢女担忧地看着她。
“夫人，咱们还要吗？”
“要什么要？我不要了。”李红姝恼怒。“走，回去！”
李红姝这样失控，不仅是因为李家现在没落与慕清锦有关，也是因为刚才在外面看见她的丈夫与郑歆月在一起，两人你侬我侬，简直视她这个正房无物。
她本来就一肚子火，看见慕清锦这个始作俑者当然更气了。
要是陆颉没有对他们李家下黑手，李家的名声不会变成这样，她也不用被爹娘嫁给方卓钰这样的小人。
虽然她知道……
她知道的，要是哥哥不招惹慕清锦，她的丈夫也不会算计他们李家，说到底也是她哥哥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