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郭嘉一声令下,二十多架投石车再度发出凄厉怒吼般的声响,巨石破空升天。“轰轰轰……”
这一次效果显然比上一次好了许多,有五枚巨石正中城墙,三十多名曹兵当场阵亡,城市女墙被消去一大截。
两次抛射下来,曹军损失看起来不大,但对守城曹兵心理上的震撼却是难以言喻的……
上千斤的大石如此高速从天坠落,把人砸的跟摔碎的西瓜似的,鲜血、碎肉、脏器溅的到处都是,骇人无比。
更让人惊恐万分的是,这些恐怖的石头来自他们能力所及范围之外,他们既无法远距离破坏抛射石头的器具,更不可能冲出城去,在敌军重围之中将其焚毁。只能眼睁睁看着一轮轮的石雨从天而降,夺走他们的性命。
惊恐之余,漫天飞石一轮轮的往下坠,且越来越精准,城上烂尸到处都是。
曹兵害怕了,举着盾牌躲在女墙后面瑟瑟发抖,可对于石弹而言,女墙和盾牌的防护作用无限接近于零。一枚从天而降的千斤大石,直接将女墙轰倒,连带躲在墙后的曹兵一齐砸飞出去,盾牌碎成数片,人也没能留下全尸。脑袋和左肩飞落城内,下半截身子左边一半,右边一半。
六名曹卒像上述所讲的那样,水球似的碎裂开来,死得惨不忍睹。
有胆小曹兵看到眼前的城墙在顷刻之间化为修罗地狱,吓得大小便失禁,裤裆里干的湿的和成稀泥,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惊叫个不停;有点脑子的,立刻悟出,脚下的城墙已非久留之地,再呆在这里便会成为自己和袍泽们的坟场。他们开始逃跑,拼了命的往城下跑。却在城门阶梯口被李牧亲自率领的督战队堵住,“都给我滚回去。后退一步,格杀勿论。”
前面是寒光四射的屠刀,后面是震天动地的飞石。一众曹兵陷入两难……思来想去,被飞石砸中属于概率事件,不一定会被砸死,而临阵脱逃,却是难逃一死。
权横过后,他们只得猫着腰,捂着脑袋返回各自的岗位。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一枚飞石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砸在了城头门楼上。
巨大的石块撞击下,半座门楼轰然坍塌,巨力作用下,整座城墙都颤抖起来,城头曹兵跌的人仰马翻、头晕目眩。
曹营中最为震惊的当属李典。若不是他心系时局,这会儿没待在城楼里,非得被砸在废墟里不可。不过身为一军主将的他,深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对手下兵马的士气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他暗暗压制住焦躁不安的内心,昂首挺胸站在伤痕累累的城墙上,摆出一副胸有成竹,与手下同生共死的架势。
可是作秀终归是作秀,昌邑城上的曹兵面对来势凶猛的巨石,瑟瑟发抖,蹲在城上不敢抬头。按理说,到了这个时候,郭嘉只消发动猛攻,就可不费吹灰之力占下城墙。
但郭嘉偏偏没那么做。他似是带了几分调戏的意味,不进军,只投石。
一轮石雨砸向城头,随后装弹,再次投射,如此往复不停,在一个时辰内投了十多次,砸死砸伤曹兵三百余人,东南、东北部分城墙开始松动,女墙倒下一大截,城墙主体也被削去一大块。
随后,教会大军在经过一阵短暂的更换网兜、投石杆、弹药之后,继续投掷,从早一直砸到晚。
晚上,他们又换了一种新式投弹来折腾曹兵。投弹的主体乃是一枚金属圆球,周边带有尖锐倒刺。这样的外形杀伤力依然不俗,更恐怖的却在后面。
一轮二十多铁球投掷出去,狠狠砸在城墙上,无数兵丁被铁球砸死,碾死。铁球在巨力撞击之后,碎裂开来,满灌其中的高浓度酒精溅射出来,洒的城上,城墙城内一侧到处都是。
与之同时,霹雳车再次换弹,这一次换得则是熊熊烧的巨石。石头破空而出,落入城头,将城墙上的酒精点。
“呼……”霎时间,昌邑城头被幽兰色的酒精烈焰淹没,被烈火引的士卒惨叫着满地打滚。可是地上全是酒精,越滚火烧的反而越旺。
李典赶忙派人提水来灭火,可是高浓度的酒精岂是那么容易稀释的?一桶水下去,火势蔓延的更快了。把整个昌邑城照的如同白昼。
城头上的大火尚未熄灭,新的满载酒精的弹丸又飞上了城墙。这一次铁球的效果又是不同,球体落在城上,被火焰覆盖,火焰沿着球体裂缝点了球内的酒精。酒精呼的一下烧起来,快速而又巨大的气压催动下,铁球轰然爆炸。
“咣!”如同二十多枚惊雷同时炸响。带着倒刺的铁块四下溅射,杀人无数。昌邑城头彻底沦为惨绝人寰的人间地狱。
昌邑城都成了这副模样,郭嘉仍不急着攻城,继续投石,一直到深夜都没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