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将军夏怀悲戍卫皇宫,兢兢业业,至今还单身一人。特赐婚御史大夫之女沈薇。”
“护国侯薛越,对朝廷社稷有大功,特赐婚于永安侯府小姐李吉儿!”
陆陵川说完,忍不住眼尾挑动,得意的一笑。
这沈薇是沈窈表妹,长着一张与沈窈有五六分相似的脸。他一想到沈薇嫁与薛越后,会承欢于他身下,陆陵川就十分膈应。
所以在明知沈太傅为沈薛两家牵了姻缘线后,他偏偏要把沈薇指婚给夏怀悲。
而满座的人,都被皇帝的话惊到了。
贵妇们纷纷收回了对李吉儿和对沈薇羡慕或妒忌的眼光。
而贵女与后妃们,也大多眼神复杂的望着沈窈,不仅仔细瞧她的发饰,衣衫,有人当场就悄悄模仿她的一颦一笑。
沈薇手中捏着宫花,捏得指节充血。
她往前一步,跪在陆陵川跟前,轻启红唇。
“臣女有事启奏陛下!”
陆陵川心虚,出言推诿道,“皇后教导六宫及天下命妇,有事就向皇后说吧。”
他使完坏,就打算离开。
沈薇哪里知道皇帝的腹黑与自己的无辜呢?
无助中,她氤氲了一双泪眼,膝行两步,拦在皇帝身前。
恳切说道,“自古男婚女嫁,都讲究个你情我愿。臣女不愿意嫁给夏将军。还请陛下收回赐婚。”
陆陵川瞬间沉了一张脸,不想嫁?哪里能由得了这个小女子。
“你可知道君无戏言?朕说的话,是抬举你!”
虽然碍于今日太后生辰,陆陵川没有发火,但他冷漠的声音,在这骄阳似火的六月,依旧让人背脊生寒。
“还请陛下恕罪。”
见皇帝动怒,御史夫人一面告罪,一面赶紧去拉女儿。
沈窈几步走到太后身边,悄悄儿说道,“太后娘娘,陛下是不是点错鸳鸯了呀?”
太后略加思忖,一时也猜不透皇帝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于是说道,“那就派人去把夏将军与薛小侯爷请来,问问他们的意思吧。”
左翎一向觉得死生事小,但看热闹事大。
听到太后传夏怀悲和薛越去商议婚事,他也觍着脸跟了过来。
君臣见礼后,陆陵川倨傲的开了口,“朕今日有意为两位爱卿赐婚,适才已经指派了适合的贵女。”
夏怀悲单膝跪地,朝皇帝拱手道,“末将谢过陛下。”
他情路坎坷,少时定婚的女子移情别嫁,然后又为父亲丁忧三年,兼之家中没有长辈张罗,硬生生把年纪拖得过了而立之年。
皇帝伸手,将夏怀悲搀扶起身。
薛越也敛襟一拜,说出的话却截然不同。
“陛下,明光不愿婚娶,只愿意为国家守卫边关。”
“男大当婚,薛小侯爷,你早就到了为护国侯府开枝散叶的年纪了。”
陆陵川冷冷说道,他看向薛越的眼中淬满了冷意。
站在不远处的沈窈,也感觉到了不对。
她不知道陆陵川为啥处处针对薛越,只是又对这狗皇帝的凉薄加深了认知,好歹少年时候,大家曾经一起,都在她爹的斋里念过。
这厮居然冷心冷肺,丝毫不念一点同窗之谊。
“陛下仁爱,待臣也宽厚,可这上京之中,薛家人丁凋敝。而臣戍卫边关十年,对那里的风土,百姓,已经有了至深的感情。”
“臣挂念边关,恳求陛下让臣一生在那里戍卫。”
薛越昂头跪着,脊背挺直。他双眼澄澈,却满是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