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开马车上的竹帘,就见曜星与陆陵川走得远离了人群,立于东宫的宫墙有一句,每一句的交谈着。
过了许久,陆陵川朝曜星一拱手,然后他又朝马车行来。
他喊停了备马的车夫,对沈窈道,
“窈儿,这段时间,西北总有流民入京,你也暂时别去万佛寺了。”
“这祈福,抄经一事,就在芷兰宫完成吧。”
沈窈慌了,不知道这曜星对陆陵川说了什么,会让他改了主意。
她挑开马车轿门,就委屈而无助的望过来,“臣妾已经在佛前发愿,怎好违背誓言?”
见沈窈神色惶然,陆陵川忙安慰道,“无妨,只要心诚,在哪里都一样的。”
陆陵川在曜星跟前,佯装对一切毫不知情的模样。这妖星向来有手段,不知道还留着多大的后招。
既然如此,他宁愿把沈窈留在东宫,不管是在哪个陆陵川的眼皮子底下,都相对安全。
沈窈回了芷兰宫后,皇后就得了消息,命人送来了厚厚一叠经,还让秦嬷嬷守着她,不让带一点荤腥的吃食送到沈窈手边。
沈窈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苦巴巴,抄经茹素的日子了。手腕酸疼不说,看着那清汤寡水的白粥,简直是无法下咽。
夜里,沈窈点着油灯,继续奋笔疾。
明儿一早,皇后身边的女使就会来取她手抄的佛经,到奉先殿的祖宗牌位前焚烧。
她要是不熬更受夜,只怕换来皇后更大的责难。
春浓急在眼里,却帮不上半点忙。只得为她把油灯点亮,把浓茶蓄满。
沈窈打着呵欠,撑着脸,恍惚中听到人在唤她,“窈儿。”
她抬眼一看,赶紧又揉了揉眼睛。
不知何时,陆陵川已经入了芷兰宫内殿,就站在她身旁,手里捧着厚厚一沓抄录好的经。
“殿下,这是?”沈窈不可置信,又难以掩饰
自己的欣喜。
“窈儿,孤知道你抄经辛苦,所以就帮你抄写了一些。”
沈窈忙唤春浓进来,将佛经送到还在偏殿歇息的女使手中。
然后她朝陆陵川认真的福了一礼,“谢谢殿下!”
陆陵川一双清朗的眼眸望着她,示意她不必客气,又含笑从衣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
拔开油纸包,里面是一只荷叶鸡。
沈窈挽起衣袖,就坐于床榻的脚踏上啃着鸡腿。
她在回忆里搜寻,东宫的鸡,何时变得这样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