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师,你希望做到哪一步呢?希望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呢?”
这是挑选搭档,很严肃滴。
奚名茗能问此话,证明她对俞熙春这个人较为认同。如果是老师杜维克本人,奚名茗连思考也不会有,不打磕巴直接拒绝。
到了现在,两人还有什么不能敞开谈呢。
俞熙春苦涩发问:“师妹,你……看不上我处理郭庆礼的行事手段吧?认为很不入流,对不对?”
处理郭庆礼,简直像是打一条长在自家院子里,被邻居几块肉吸引得“汪汪”狂吠的狗。
然后威胁隔壁邻居:你看,我也不好惹哦。
如果是师妹,她会怎么做呢。
奚名茗摇摇头,“行事不分入流还是不入流,只分适不适合、有没有用。”
她曾经借着酒精大耍酒疯,威胁他国贵族。
谁又比谁高尚。
实在是……问题不在郭庆礼,出在“长方宫”。
军方影响下的基德市,郭庆礼是市长有如何?他完全被架空,留着他和处理他,都不影响具体事情。
该处理的一直以高镇为首,围绕他展开的利益共同体。
高镇的班子,经济上全线溃败,政策完全被巨头们左右、操控。
不说别的,奚名茗早年通过杜维克提交通过的《信息通信网法修订案》。
在无人关注的角落,在所谓“民主”法律人倡导下,现在出台《个人信息权利保护指南》,为前面的法案打上了补丁。
旨在增加对通讯公司问责的难度,增加警方取证的难度。
这玩意,通过了。
个人信息该不该保护,没毛病,当然该保护。
《信息指南》核心内容是什么?
警方想要取证,通讯公司首先有权拒绝;其次警方得先有证据,再通过司法程序,经过法院的批准和授权,通讯公司才义务配合调数据。
你是在玩逻辑闭环吗?
俞熙春手掌搭上眼皮,疲倦解释他为何要争权,为何想逼退现有党派。
“如果不被掣肘,摩尔港第一期工程早该竣工了。”
财阀巨头们瓜分干净了新罗港。国家想发展进出口贸易,但凡有任何举动,这些人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一切实在太受限制。
摩尔港由军港改商贸港,正是想破解这一局面。
利国利民的工程计划,“长方宫”和军方好不容易达成一致,得以好好推进项目。
结果呢?
刚有了良好的开局,伴随高镇第二个任期到来,“长方宫”当场给你表演一个“消息已撤回”。
不止后续工程不得到支持,国会还千方百计审查已有施工,想尽办法拖延财政拨款。
俞熙春对这一切烦透了。
“行动党也好,进步党也罢,其他大大小小的在野党包括在内,所有人永远只敢和老百姓较劲,再勇敢点便是举刀向中产。”
俞熙春痛心疾首:“国家真正的顽疾所在,没一个党派敢动。”
奚名茗表现得极其冷酷,“然后呢?”
你又有多敢?
一个是财阀巨头,一个是军队需改。
两个要命的问题,前者每次大选拎出来炒作一次,后者从来不敢提及。
谁还不知道问题?解决问题的办法呢?
怎么对老百姓、对时局影响最小;如何在国际上争取认同;又怎么彻底对顽疾动手?
如同施政,才达到医学上微创手术的效果?既割除肿瘤,又把对本体影响控制到最小。
这一切,仅仅有那么点认知、仅仅只是有想法,远远不够。
高镇起初不想有所作为吗?他一样有主张有抱负。
结果如何,现在已经摆在了面前。